“因为当时没有火浣布就购买了别的材料,已经用上了不好再改,准备以后需要修缮或者正经使用再换。”我说完,欣慰地道:“真没看出你是如此关心时政的人。”
“哪是我关心时政我……”小厮再次看了一眼周围,又问:“听说第一次战船被毁也是六公主和德妃的干的?”
“嗯,他们找人烧的,不过烧的那人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赶上当时司空家指挥死士杀人,给了他机会,不然他没可能烧战船。”我问:“你问这些到底是要做什么?”
小厮小声说:“单姑娘,这些都是我听见的,我没有参与其中,我告诉你,你可千万别怪我。”
我道:“你说就是。”
小厮告诉我,前几天他在的茶肆来了几人要了包厢,和掌柜的进了包厢里似乎有什么要事谈。
这几人看起来神情警惕,小厮觉得奇怪却也不敢多打听,只老实做自己的事。
后来有一天掌柜的说要关门歇业几天,让茶肆的伙计正好放假,若家里有什么要事可以回去处理一下,工钱照给。
其他人听了都欢天喜地地走了,但小厮离家太远,不想回去,掌柜的倒也好说话,说这几天的饭菜也不用他管,他做好自己那份或者出去吃都行,就是不要到前面的茶肆大堂来,因为掌柜的要见几个重要的客人。
小厮也没多想,每天都睡到日上三竿,过得好不自在。
睡了几天懒觉以后,早起惯了的他开始觉得身体有些不适,某日清晨鸡还没叫就醒了过来,躺在榻上无法入眠,便干脆起床洗漱。
洗漱完以后路过井边,那边靠着茶肆大堂,大堂里的声音传过来,像是有许多人聚在一起讨论什么事。
小厮觉得奇怪,从后院的门过去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因为那扇门位置有些偏,在茶肆楼梯的后面,早晨天还没亮,光线照不到那里便一片漆黑,加之大堂的人多,根本没人注意他从那里进来。
而小厮看到了星星点点的烛火之下,映照着一张张人脸却吓了一跳——这是掌柜的“几个”重要的客人?还不如说是什么帮派的聚会。
小厮躲在暗处没出去,听着这些人慢慢静下来,然后开始有条有理地一个个发表意见,茶肆大堂的声音便清晰地传了过来。
他听那些人说了六公主所做的事,又听那些人讨论,说沅国的御史台终究还是管不住皇室,沅国迟早也要步南楚的后尘。
南楚百姓被那些仗势欺人的王室祸害成什么样,大家多少都有过听闻,大约就是民不聊生的状态,不然也不会想着归顺。
聊着聊着,这些人说的话就愈发大胆,开始有人说如今的陛下不配坐这位子,应该选一个更英明的人来带领这个国家和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