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夏在信里深感抱歉,她说这名谋士的父亲就是死在与沅国的战争中,憎恨沅国人且意志坚定,南楚距漠北太远,亚克当不放心派别人,就只好派了这个绝对听命的人去。
没想到把疯狗放出,如今却是叫不回来了。
我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对这次撺掇书院学子闹事的幕后黑手也大致有了底,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这名谋士。
然而这名谋士的手段实在高明,斥责沅国公主行特权阻碍战船建造,呼吁学子帮助东平王取得帝位,桩桩件件,看上去都是为了沅国和沅国的民众在考虑,听闻此事的学子也是个个义愤填膺,以护国之名行窃国之事,你甚至说不得他别有用心。
没过多久,门房又带话来,说太子殿下请我和魏成勋到东宫一叙。
如今议政殿那边已是聚集了一群朝臣在讨论学子上书之事,我们这些年轻一辈的还未进入权力中心,与此事的关系也不大,自然不可能进入议政殿议事,只能私下讨论讨论。
可是现在这私下讨论是否应该,我心里却是没底。
正思索间,蒋玮似是一脸随意地闲逛到我所在的房屋门外,把头探进来,“表嫂,今日有空出去逛逛么?”
我摇了摇头,“没空。”
“在烦心学子上书的事?”
“不止。”
“那就是在心里诅咒此次撺掇学子上书的幕后黑手,恨不得把这人剥皮抽筋千刀万剐一遍。”蒋玮装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语气恶狠狠道。
只不过他这样子太过夸张,不让人觉得恶毒,只让人觉得这孩子演得真是活灵活现。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不是说‘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是蒋家家训么?这次的事你不帮忙想点对策?”
“对策我有,可蒋家又没归朝,在旭京城说不上话……”蒋玮摆出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我能怎么办?”
我拿着季昭恒给的诏令思索片刻,“你的对策绝对能解如今的燃眉之急?”
蒋玮一脸官迷样,热切地反问:“表嫂有给我举荐的门路?”
“举荐不至于,只是能带你去见一见太子。”我起身问道:“去吗?”
蒋玮高深莫测地笑了笑,“若是能见太子,燃眉之急一定能解。”
我心想蒋家培养出的孩子总不至于太不靠谱,把这事当作玩笑,而且这是跟季昭恒在东宫谈话,如果到时蒋玮拿不出什么对策,我也能尽力帮他打哈哈过去,便从王府牵了两匹马,带他直奔宫城。
季昭恒和魏成勋已经在东宫等候,我和蒋玮向季昭恒行过礼,坐下时,季昭恒问道:“不知这位少年是……”
蒋玮礼貌地答道:“在下蒋氏子蒋玮,见过太子殿下。”
“蒋家?”魏成勋挑了挑眉,隐晦地问我:“那个蒋家?”
我点头,“那个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