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不由地笑了笑,将她的衣领整了整:“今日比前几日还冷,你上路之后,捂严实些。”
晚云正要说话,门外忽而进来个人:“都准备好了……”
楼月话说半截,愣住。
他看到看裴渊跟个老妇人似地给人整理裘衣,嘴角不由地抽了抽。
裴渊放开手,镇定自若:“你去跟凤亭说一声,让他不必起了,歇着吧。”
楼月应一声,却没动,只瞥着晚云。
晚云见到他,亦是一愣,继而想起了都督府前摔扇之事,脸黑了下来。
两人大眼瞪小眼,各不说话。
裴渊从公孙显那儿大约知道他们的恩怨,不过在他看来都是小事。
他介绍道:“阿月,这是云儿。云儿,叫月兄。”
晚云坚决不叫,直接告状:“阿兄,他冬至那日摔了我的扇子,又让别人有机可乘,用扇子骗我。”
楼月却好笑:“自己笨倒好意思怪别人?”
“少岔开话题,是你戏弄我在先。”
“不是赔你了,得理不饶人?”
“你赔什么了?赔礼还是赔钱了?”
“要不是我,那谁能替你修扇子?”
“要不是你根本不会出这档子事。”裴渊揉了揉额角。早前是谢攸宁和晚云,现在是楼月和晚云,一见面就吵。等三人见面,还指不定会吵成什么样。
“都少说一句。”他甫一发话,二人立马闭嘴。
楼月脸上仍笑嘻嘻的,晚云干瞪着他,眼睛仍火光直冒。
风和日丽,天色终于放晴,裴渊领着晚云和楼月,还有三百越骑,一路疾驰,在天黑之前来到了玉门关。
玉门关的战事也刚结束,城守军正紧锣密鼓地修补城墙,秩序要比阳关稳定许多。只听营前有人大喊一声“大将军回来了!”
即见主帐前有个身影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来,唤道,“九兄!”一边叫一边招手。
晚云望着谢攸宁蹦蹦跳跳的身影,也不由笑了笑,小声叫了声“三傻子”。
话才出口,忽而见楼月瞥着他,随即闭嘴。
谢攸宁大步走到跟前,道:“正担心你们。路上顺利么?”
“担心什么?”裴渊翻身下马,“你的嗓子怎么了?”
谢攸宁清了清沙哑的喉咙,道,“喊的。喊都喊不过来。幸好守住了。阳关如何了?”
说着,他左右看了看,寻到了正在下马的晚云。
谢攸宁随即上前拉过她,用力握了握她的手臂,问,“你怎样?”
晚云拉开他的手,道:“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