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关城已经入夜。
裴渊和谢攸宁依然往官署处理公务。
晚云心里头有事,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就等着裴渊回来。
不料,她没等到裴渊,却见楼月急匆匆地跑过来,说裴渊晕倒了。
晚云大惊,才出院子,就看见谢攸宁背着裴渊回来。
“阿兄!”她急忙跟着入屋,问:“出了何事?”
楼月点燃了香炉里的折桂,说:“头疾犯的厉害,此外,似乎有些发热。”
晚云碰了碰额头,确实。
谢攸宁唤来亲卫:“去个人,把陈如梅叫来。”
晚云蹙眉看向他。
谢攸宁低声道:“大将军的病必须由医官亲自经手,九兄会明白的。”
言下之意,若是有任何三长两短,他们不希望她承担过失。
他们在保护她。
晚云却不多言,自顾自地给裴渊切脉看诊、
裴渊渐渐苏醒过来,晚云拍拍他的脸,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说:“阿兄醒醒。”
他眯了眯眼睛,低低地道:“我晕过去了。”
晚云点点头:“阿兄觉得如何?”
裴渊看着她默了默,又看向谢攸宁:“医官何在?”
“去请了,稍后就到。”
晚云听罢,紧了紧手心。
陈如梅随后就到。
谢攸宁拍拍晚云的肩头,她心有不甘,看看裴渊,见他也看着自己。
她只得让开。
屋里静悄悄的,等待陈如梅看诊,说:“殿下劳累过度,又遇头疾发作,一并相加,乃致晕厥。”
谢攸宁回头看,这才发现晚云不见了。
他跟出屋外去,看晚云拿了几个牛皮囊,正往里头塞雪渣子。
看她的脸气鼓鼓的,谢攸宁过去和她一同蹲着,不由得道:“别气了,走个过场总要的。要是治不好,你再接上,名正言顺。”
她猛地回头瞪了他一眼。
谢攸宁心头一惊,他可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
“那是人命。”她咬牙道,“我绝不那阿兄的命开玩笑。”
说罢,她气呼呼地回屋里去。
正巧,陈如梅吩咐手下的大夫去取雪,晚云转手就递上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