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话还是要说的。
楼月清了清嗓音:“师兄可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你要决定拒绝,就坚定些,别让师兄看到一丝半点希望。”
晚云笑了笑。要是那样简单就好了……她对自己可没有信心。
“等我回去便修书给师伯,让他派人来接我回去。”片刻,她下定决心。
“犯不着。”楼月笑了笑,“只要跟叔雅说一声,他会即刻给你安排妥当,保准师兄都追不上。”
公孙显?晚云哂然。
也是。
裴渊回来,转身去晚云屋里。
她正倚在榻上看书。长发用一根簪子散散地挽着。
裴渊说了句“怎么起来了?”
她不甚在意,连他进来也不抬眼。
他坐在榻边,静静看了一会。等她翻了一页,才抽过她手中的《灵柩经》,随便挑了一行,问,“‘刺之微,在速迟,粗守关,上守机’往下是什么?”
她扭过头去,道,“机之动,不离其空,空中之机,清静而微,其来不可送,其往不可追。”
裴渊点点头,“这书看过几遍?”
“十几遍吧。”
他不再说话,专注在书上,竟翻看起来。晚云瞧着自己空荡荡的手,恹恹地翻过身去。
还未合眼,身后突然来了股力道,把她往里头推。她正要坐起来,却见裴渊躺在了她身后,枕着手臂,翘起腿,单手执书,竟有几分无赖的模样。
这副样子在谢攸宁还说的通,可他是裴渊啊。
她拧着眉看他。
他翻了一页,目不斜视地问:“看什么?”
“阿兄曾教我,不许擅闯别人的屋子。”
“嗯。”他又翻了一页,“你学得很好。”
她脑子里不禁飘过道貌岸然,衣冠禽兽几个字。
“阿兄找我有事么?”她问。
“有,想想昨夜我原本要说的话还没说完。我和薛鸾究竟怎么回事,你得知道。”
“阿兄非说不可?”
“非说不可。”
她撇了撇嘴,从榻上坐起来,盘腿坐着:“那阿兄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