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安亦不知所措。
晚云面上镇定自若,朝那人拱手,笑了笑:“将官好眼力,小人确实会些许跌打手艺。不过此处还有我兄弟,手艺亦不凡,何不让他和小人一道伺候将官?”
她说罢,指了指冯安。
那人听罢,冷笑一声,“四个人?你想捏死我?”
旁边的守卫显然不敢得罪他,即刻对晚云瞪一眼:“还不快出来。”
晚云无奈,给冯安使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走了出去。
寒风凛冽,她戴上兜帽,低头跟在那人身后,余光紧张地打算四周的情形。
那人带着二人转入自己的大帐。帐子可容七八人,有床榻和案几。最重要的是,帐帘厚重,将西风全然隔绝在外。帐内暖和而安静,还透着些许檀香,可谓两个世界。
亲卫上前替那人除下氅衣,递上热毛巾净手和净脸。
晚云脱下风兜风兜,安分地立在一旁。
“知道我是谁?”他问。
晚云抬头,这才看清他的长相。他长得很是……精致。尖尖的下巴,凤眼下一颗泪痣,叫人过目不忘。
“不知。”她老实道。
他嗤笑:“不知道还敢拉上兄弟,不怕被我一锅炖了?”
晚云奉承:“将官看起来不像坏人。”
那人弯唇一笑:“那你看太子像不像坏人?”
“将官这话问得,”晚云小心赔笑,“太子殿下乃天潢贵胄,小人岂敢置喙。”
他哼了哼:“那裴渊呢?”
“殿下自然是好人。”
“听起来比我好些?”他说罢,微微蹙起眉心,叹道:“还是九弟迷人哪。”
话说到这个份上,晚云已经大约猜到他是谁了。
“八殿下自然有八殿下的好。”晚云行个礼,恭敬道,“只是小的是九殿下的亲卫,心自然要向着九殿下。”
裴瑾听着这话,有些意外。
他在榻上落座,睨她一眼:“怎么猜出来的?”
晚云笑了笑。
她自然不能说裴渊形容他的“妖里妖气”作答,继续奉承:“八殿下龙凤之姿,名不虚传。小人再是愚钝,也不敢错认。”
这话显然让裴瑾颇是满意。
他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道:“你如何称呼九弟?”
“自然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