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阳淡淡道:“说你三番几次想回去我的冠礼,但发生了许多事,终究未能成行,错不在你。”
晚云听罢,默默勾起了个笑。阿兄实在贴心,知晓她放不下此事,竟然替她解释。她十分承情,捣蒜似地点头。
王阳继续道:“还说你不容易,三番几次死里逃生,现在还能见到你是万幸中的大幸。”
晚云随即眼睛一亮,面露凄凉之色:“可不是,师兄不知道,我好几次以为自己就要再见不到师兄了,当真吓死人。”
王阳扫了她一眼,没有丝毫怜悯,继而说:“殿下还说起你们当年相遇之事,说想起来颇为后悔,不该将你送去仁济堂,你我相遇实则是个意外。”
晚云怔了怔,收起方才的浮夸表情。不知为何,她嗅到了一丝异样。
“不过殿下甚是客气,对我道谢,说谢我替他照顾你,还要给我谢礼。”
晚云抽了抽嘴角。谢礼……这确实是裴渊会说出来的话,不过对于王阳么……
“师兄不要误会……”她忙道。
“那谢礼颇丰,说若想入仕途,他可代为安排。”王阳继续说下去,勾起个温和的笑,问,“我是否该感激涕零?”
晚云干笑两声,只得道:“师兄别往坏处想。阿兄是个重义之人,一向对师兄甚为景仰,想多多与师兄结交……”
“哦?”王阳微微挑眉:“你的意思,我从前待你好,是用些许好处就能估量的?”
“不不不。”她赶紧摆手,心道糟糕,竟是越描越黑。
她知道王阳此时不好哄,只能避其锋芒,于是一跺脚,佯怒道:“师兄别放在心上就是了,我这就寻他讲理去!”
说罢就要回头。
“站住。”王阳悠声道。
晚云又狗腿地退回他身边:“师兄说。”
王阳冷声道:“你要讲理自去,先带我去医帐。”
“哦……”
说罢,她只得灰头土脑地继续带王阳往医帐去。
沉默片刻,晚云又转了个话题,道:“方才和慕家兄弟说话,他们说起慕家针法……”
“嗯。”
晚云咽了咽,“师兄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王阳平静道:“自然你来教授。”
“若我教了……师兄能别生气了么?”
王阳顿下脚步,负手睨着她:“我有生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