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噤声,同时赔起了笑。
谢攸宁却神色平静,别开目光,仿佛将两人视若无物。
晚云心中有些发虚,正要说话,突然,手上的鱼竿动了动。
“有了!”她又惊又喜。
楼宇和谢攸宁一下弹起。
“别动!”谢攸宁一个箭步上前,捉住鱼线掂了掂,只觉沉甸甸的,似乎是一条大鱼。
他颇有耐心,拉着鱼线不紧不慢收起,颇是稳当。
“当心,别划伤手。”晚云忍不住道。
谢攸宁正要回答,忽而听楼月也叫了一声。
“哈!我这里也有了!”
两条大鱼到手,交给卫士之后,晚云不忘向谢攸宁恭维:“多亏了谢将军,不然我等岂有这等运气!”
“就是。”楼月笑嘻嘻,“虽不是谢将军钓的,可洞是谢将军凿的,若论首功,当记在谢将军头上。”
谢攸宁白他一眼,坐回自己的位置,继续放绳。
晚云也将鱼钩重新加了鱼饵,才放下去,忽而听裴渊在唤她。望去,只见他正招手,让她过去。
“氅衣湿了。”待晚云走到近前,他说,“脱下。”
晚云这才发现自己的大氅湿了一片,被风吹着结了一层冰。她“哦”了一声,除了下来。裴渊给亲事卫要了张毛毡,盖在她身上。
她嫌笨重,道:“不用了。”
“披着。”裴渊的语气不容商量。
他抬手给她整了整,又从氅衣上取了金扣,别在脖子上。
温热的手指触在脖颈上,晚云冲他笑了笑。
“玩开心了?”裴渊问。
晚云点头:“你刚才看到我钓起的鱼么?这么大!”她比了个大小,“若不是三郎在,我几乎抓不住。”
“嗯。”裴渊道,“陪我坐一坐。”
晚云刚才吹了冷风,也想烤火,却道:“我要去炙鱼!”
“炙鱼凤亭是高手,让他摆弄,你去了他反而懒惰。”
“是么……”她心不在焉,伸长了脖子看。
裴渊将她拉回来道:“随我去烹茶如何,吃鱼时可解腥腻。”
晚云讪讪:“可我不会。”
“我教你。”说罢,他吩咐让随从去取水。
烹茶的技法,颇有讲究,不少人都能玩出花来。不过裴渊一向不在乎什么讲究,行军路上,常常把一看就十分金贵的茶扔到水里一煮了事。
但今天,晚云发现他讲究了起来,居然带上了一整套的茶具。
“第一步你会,”他说,“将那茶饼碾成末。”
晚云卷起袖子,笑道,“跟杵药一样,这个我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