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阳指了指马匹,对慕浔道:“今日你与阿言共乘一匹,让他学学如何驭马。”
慕浔应下,慕言则一脸高兴,跟着兄长朝马匹走去。
裴渊看着王阳,道:“这一路,便有劳足下照顾云儿。”
王阳淡笑:“云儿是在下师妹,自不在话下,若说照顾,该是在下多谢殿下这些日子照顾云儿才是。”
晚云见二人对视,只觉脊背生寒,忙借口要出发了,拉着裴渊去跟姜吾道道别。
姜吾道今日倒是高兴,见慕家兄弟要共乘一骑,只说不妥。
“两个小儿都不善驾驭,怎可共乘一骑。”他招呼道,“谁要乘姜师公的马?”
两兄弟一向喜欢他,兴奋地举手,让姜吾道一阵得意。
“谁要乘师父的马?”王阳走过来,不紧不慢道。
两人也同时举手。
姜吾道唇边的笑容僵了僵,轮到王阳终于露出笑意。
裴渊看一眼晚云,随即道:“谁要乘姑姑的马?”
这时,兄弟二人的面色却变得犹豫,相觑不决。
晚云又好气又好笑,“嘁”一声:“我才不与小儿共乘,我自己走。”
说罢,径直走向自己的坐骑。
裴渊笑着扶她上马。
慕言似自知不对,跑到她马前,道:“那不如阿言乘姑姑的马?”
晚云扭开头:“不用你可怜,到你师父那里去。”
王阳摇摇头,将慕言交给姜吾道:“跟你们说过不能得罪她,她心眼小。这下好了,你们那自家的针法,要学下来只怕遥遥无期。”
兄弟二人连忙告饶。
一阵喧闹之后,众人都上了马。
晚云回头看,裴渊仍站在旁边,晨曦之中,面若冠玉。
“我走了。”她说。
裴渊颔首,上前替她将裘皮大氅拉好,道:“路上小心。”
晚云忍不住想低头抱抱他,可长辈们都在,她不好意思。于是回握了他的手,当是回应了。
“去吧。”裴渊微笑。
早前,晚云已经去信和福禄约好了时日。
那药贩是他的老友,自当由他来引荐。
在路上,晚云和姜吾道、王阳详细说了姚火生和珍宝阁的事。不过怕他们担心,所以并未提及姚火生还活着。
二人并未像她想象中那样诧异,听罢之后,并无许多表示,只有王阳揶揄她狗屎运,说她幸好不曾真遇到亡命之徒。
晚云只觉无语。那些回想起来仍旧能让自己大呼神奇的经历,在他们眼里竟然只是走狗屎运。
“那些铺子,你便打算收下了?”这时,姜吾道问。
晚云道:“阿兄说这几个铺子需得交由官府查验,若无碍了才好接手。等那时,我琢磨着把铺子交给方师伯打理,每年分他些利钱,师叔觉得师伯会答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