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阳一直没有作声,听得这话,目光一凛。
正要开口,姜吾道看了看他,让他止住。
“二殿下也知道,师兄对晚云一向视若己出,何必闹到这般地步?”
“我亦不想闹到这个地步。”裴安掸了掸衣襟,“诸位好好配合不好么?”
他看着姜吾道不平的神情,继而道:“我知道你们已经厌倦和朝廷同流合污的日子,不瞒你说,我也厌倦了,所以才有皇城司。有些不需要动用暗桩的事,我会向朝廷要人马,日后就以朝廷的名义行事。但此事,必定动用暗桩。我不会滥用你们的人,但需要用时,还须精诚合作,互不阻碍才是。”
姜吾道与他冷眼对视片刻,肃声道:“那便请殿下告知我等,为何此番不得不动用暗桩。”
裴安听罢,神色稍松:“这就对了,你问我答,有商有量,何必动气?”
他让阿沁给几人斟茶,喝了一口,才徐徐道:“你们在河西的眼线密布,想必你们知道了,宇文鄯已经被我救走。他如今在高昌,是皇城司的人,日后他便待在那里,助我收复西域。”
姜吾道诧异不已:“在下不明白。收复西域这等大事,必定要动武,用暗桩做甚?”
“这是父皇的意思。”裴安道:“新朝刚立,国库并不充裕,父皇不欲动武,想效仿纵横家收买人心。等过个三年五载,人心顺了,军队开过去便无需大动干戈,直接开立都督府。”
第180章 冬去(一百六十)
“这……”姜吾道与王阳对视一眼,道,“不知殿下打算如何顺了这人心?”
裴安微笑:“我自有计策。朝廷将派刺史前往高昌,谢攸宁回来前还留了一万赤水军驻守。这些人日后听令于高昌刺史。这刺史,同时也是皇城司副司,将听令于宇文鄯。不过,宇文鄯是已死之人,不能抛头露面,故而要有暗桩替他传信、替他办事。高昌遥远,运送给养颇是困难,若有战事,只怕撑不起消耗。那一万兵马,父皇只想让他们镇镇场面,并不真想让他们出征。故而在高昌,主要做事的也是暗桩,这就是暗桩非去不可的理由。”
“殿下的意思,是想把宇文鄯隐藏在仁济堂?”
裴安笑了笑:“正是,宇文鄯要拜入仁济堂了,高兴么?”
王阳绷着脸,姜吾道也目光沉沉,无人答话。
对于他们的反应,裴安全然不以为,微笑地端起茶碗喝了一口:“不好么?将黎好歹是个将军。”
他揣着明白装糊涂,姜吾道也只好奉陪:“我等要一个将军何用?”
“也是,”裴安不紧不慢道,“他原本的名字是不能提了,当下,大概也只能尽个男人的本分,结亲,像我九弟。”
说着,他眨眨眼:“我家老九和小云儿的事。二位想必已经知晓,我们很快便要亲上加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