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云怔了怔,随即笑嘻嘻地说:“多谢楼小爷。”
说罢,她欢喜地把镯子戴在手上,仔细打量。
这礼物,让她有些始料未及。说来奇妙,自打认识以来,楼月跟她大半日子在拌嘴,没想到自己及笄,竟能收到这般重礼,实属不易。
晚云晃了晃手,说:“刚好,小爷可真有眼光。”脸上满是奉承。
楼月闲散地屈腿坐着,笑了笑。
“我也有东西要给你。”晚云却道,说着,解开随身布包,端出一只裹着荷叶的鸡。
“你昨日走的早,宴席上的菜还没尝上。这荷叶鸡是师兄从广陵带来的厨子做的,整个河西都吃不上,你尝尝。”她说。
楼月看着那鸡,着实意外,
“特地为我留的?”他有些不可置信,“我还以为你只盼着师兄去,其他人都无所谓。”嘴上嫌弃,他眼睛却盯着那鸡肉,觉得色泽上好,似乎真是很好吃的样子。
“原本我也这么想。”晚云笑了笑,“不过你不吃一吃那宴上的东西,我也不好问你要礼物,便勉为其难带了过来。”
楼月翻个白眼,却不掩脸上的笑意,不客气地伸手,掰下鸡腿。
“没想到你还有念着我的一天。”楼月尝了一口,有些感慨,“这肉里怕不是下了什么欢喜天。”
“下是下了。”晚云也给自己掰了个鸡翅,边吃边说,“不过你放心好了,最多半身不遂,不会没命。”
楼月“哼”一声,继续吃得香。
晚云看着他,道:“有一事,我从前不曾问过你,现在想问一问。”
“何事?”
“你从前不喜欢我,总处处与我过不去,为何?”
楼月一脸无辜:“我曾与你过不去么?”
晚云伸手把他面前的荷叶鸡收回去。
楼月忙将鸡按住,笑嘻嘻道:“你说的从前是何时?总要先说清楚。”
“凉州,从你摔我的扇子起。”
楼月啃着鸡腿,一脸回味。他本不大想说,不过看晚云给他带的这只鸡,到底有些感动。想了想,师父和师兄都是冷性情,上回给他夹菜,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出门让掌柜送来一罐酒,道:“边喝边说,不然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