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忽而明朗,州府和县府的主事都有些不敢相信,赶紧邀了谢攸宁前去商议。
谢攸宁在堂上听罢,说:“我向来只管城防军务,此案,我只管协助。如今我听下来,似乎都查清楚了,诸位便依案情写了卷宗,呈给九殿下定夺就是。”
二位主事也是这个想法,拱手称是。
谢攸宁忽而想起什么,道:“听闻王阳还被拘在县府里?”
“正是。”县令道,“九殿下还未过目,人也不好放走。不过九殿下吩咐了,人不必拘押入狱,安置在偏院的厢房。”
谢攸宁故作叹息:“原来还打算继续押着呀。唉……罢了,你们自己打算便是。”
县令和副手对看一眼,赶紧拱手道:“将军的意思是,我等不好再押着?”
谢攸宁摆手笑道:“不过我个人愚见,做不得数。”
河西道上的州府,谁人不知九殿下对这位右将军最为看重?他说什么愚见,自是谦虚,真当他说说而已才是犯蠢。
县令忙道:“在下就遵照将军之意,将王阳放了。”
谢攸宁闻言,却“啧”一声,道:“县令此言差矣,怎是我的主意?我说了,我只管军务,这等事,只做协助。”
县令有些弄不清他的意思,露出为难之色:“这……”
谢攸宁道:“既然你诚心问,我便多说两句,但怎么做你自己拿主意。”
“是,将军请说。”
谢攸宁清了清嗓音,朝左右看了一眼,而后低声道:“我问你,九殿下为何让你特别将人安置在厢房?”
县令看他的眼神,心中豁然开朗,长长地“哦”了一声。
先前,他就知道此人大概与九殿下关系匪浅,才特别得了照应。
他确认道:“将军交代地,莫非是殿下……”
谢攸宁打了个手势,示意他适可而止:“都是你自己悟性好悟到的,与我无关。”
县令赶紧地拱手称是。
半个时辰后,王阳才吃完晚云送来的羊汤和烤饼,就有府吏过来,让他去回春堂里候着。
晚云怔了怔,不可思议地看向王阳。
没想到他昨日说只需在此过一夜,就正正是一夜,半天也不多。
王阳胸有成竹地一笑,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