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么说,养恩重于生恩。”袁旺笑道,“所以掌门忽而想通了?”
“我除了想通还能有别的法子么?那丫头都离家出走了。”文谦嗤笑一声,“我既然劝不动他,就老老实实当个老好人师父,想办法让她如愿以偿。”
“那掌门必定有绝妙的法子了?”
文谦幽幽看着房梁,“也不知是否绝妙的法子,能做到什么程度,就看后生们的造化了。”
文谦的精神渐渐好转,又重新忙碌起来。
晚云听他偶尔与袁旺说起归期,怕他乘兴离去,赶紧向他请教起一件事。
“师父,阿兄的母亲当年中的是什么毒?”
彼时文谦正在吃饭,听罢顿了顿,问:“你问这个做甚?”
他自然知道晚云问这个做甚。
王阳曾在信中提及,陶兴向晚云提起过以毒攻毒的办法。文谦初闻时,恨不得将那姓陶的扔到沙漠里。以毒攻毒,多阴险的法子,他居然说得出口。
待晚云将前后之事毫不隐瞒地禀报,文谦只淡淡地说:“忘了。”
晚云对他这副神情十分熟悉,那并非是真的不知道,而是恨不得把“就是不告诉你”几个字写在脸上。
她直勾勾地盯着他,道:“师父若不告诉我,我就跟着师父一整日。”
“随你。”
“如厕也跟着。”
文谦:“……”
晚云放下碗筷,认真道:“我知道师父为何不告诉我。阿兄曾与我说,当年她母亲中毒一事有冤情,圣上不让查,便无人敢说。”
“那九殿下可曾你跟说了里头的冤情是什么?”
晚云摇摇头:“阿兄当年入京为质,经年才还家。待要到追问时,已经寻不着人来问。想必他也有许多不清楚之处。”
文谦听罢,心中腹诽,裴渊那小子精的很,他就不信他还有什么查不清楚的。闭口不谈不过是忌惮这丫头说漏了嘴,惹来祸事。可裴渊太天真了,以为这样能蒙混过去?这丫头早就想好了从她这老好人师父这里下手了。
他扫了她一眼,仍就吃着菜,道:“如此,你可知,圣上是如何叫人不要查也不敢说的?”
晚云怔了怔,望着他。
文谦偶尔也跟她说过一些宫中辛秘,里头的手段肮脏不已。看他的神色,晚云结巴道:“不会都……”说罢,以手做刀,做了个杀人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