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我去看看就走,并不久留。”文谦玩笑道,“我不在不好么?没人看着你。”
“师父说的什么话?”晚云嗔道,“我自然想跟师父待着一起,反正师父在也看不住我。”
她嬉皮笑脸,文谦给她个白眼。
王阳盘算着接下来的行程,道:“这边再过二十日也就结束了,届时我交给益州分号的人首尾,大约六月初带师妹北上京师,等到了再打听师父在何处。眼看着中秋要来了,总之中秋要一起过的,不在京师,就在东都见面。”
文谦点点头,拍拍王阳,道:“此事你来安排,这些日子照看好你师妹。”
王阳颔首:“知道了师父。”
而后,文谦又看向晚云,一脸不信任:“听你师兄的话,我若听到你师兄告状,你便少不得禁足。”
晚云撇撇嘴角:“师父放心吧。”
文谦终于笑了笑,像他们小时候那样,挨个将他们的头摸了摸。
袁旺在一旁看着,道:“时候不早了,天黑前还要找城池歇脚,掌门赶紧上车吧。”
“旺叔说的是。”王阳说罢,亲自搀文谦登车。
文谦在车里坐好,打量着外面站着地徒儿,淡淡一笑。未几,帏帘放下,袁旺长喝一声,驾着马车走上官道。
晚云和王阳站在一起,目送马车消失在路的尽头,许久,才道:“师兄觉不觉得,师父不太对劲?”
王阳望着那边:“怎么说?”
“有些多愁善感。”晚云道:“就跟着师父的这十几天,我看他抹了好几次眼泪。我起初还以为他看见父亲的坟,想起旧事,有些伤怀,可后来想想,也不至于伤怀那么些天。他过去从来不这样,我琢磨着是否出了什么事?”
说着,她瞥了瞥王阳。王阳的消息比她多,兴许有些眉目。
王阳看了她一眼,道:“我也不知有什么事能叫他伤怀。师父的事很多,不会事事都告知我等,要么因为与我等不相干,要么因为时候未到。别多想,琢磨是琢磨不出来的。”
“我却不能不多想。”晚云道,“师兄,还有一事,师父在研习蛊术。”
王阳怔了怔:“蛊术?师父自己说的?”
晚云摇摇头:“我不小心发现的,但师父并不承认。”
她说起文谦与她聊毒蛊一事:“师父与我聊起毒蛊,俨然像个内行人。我知道师父的见识广,但内行到那等地步,必定是细细研究过的。”
晚云说着,神色颇有几分严肃:“我后来佯装去旺叔那里找书,顺带翻了翻师父的书匣,里头有两卷书墨迹很新,我随手抓回去翻了翻,发现卷名是新誊的,书里头的内容全是蛊术,其中一本就是专论养蛊的《如地二三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