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录向王阳行礼应下,却看了看晚云,对她说:“在下冒昧,有些话要对娘子说明,有唐突之处,还请娘子勿怪。”
“什么话?”晚云道。
“殿下早已在信中嘱咐我等,务必将娘子当成齐王府的人,多加照拂。既然如此,在下不得不多嘴一句,娘子一言一行皆与齐王府休戚相关,娘子插手便是齐王府插手,而殿下已经诸事缠身,腾不出手脚,望娘子务必多想想殿下,三思而后行。”说罢,他拱手一拜。
晚云自然听得出这话里的意思。
裴渊虽不在京城,却处处关照着她,让她心头一热。可由此生出的牵连,也的确是实情。在凉州,晚云已经见识过裴渊跟朝廷各方势力的斗智斗勇,只怕在这京城里,他的处境会更为凶险,自己就算帮不上忙,也不能给他添乱。
想到此处,晚云暗自咬了咬唇,道:“副典军说的是,方才是我鲁莽了,日后会多加小心。”
陈录道:“今日之事,在下还需在信中回禀殿下,望娘子不要介意。”
晚云道:“既是你职责所在,我自然不介意。我也会在信中向他解释,你放心好了。”
陈录看她平静下来了,又有王阳在场,便不再唠叨。
他这张脸也是公认的齐王府的人,不宜在此处过多停留,于是将玉狄交还给晚云,带人尽速离去。
王阳将目光从仍跪在朱雀门前的沈楠君身上收回,对晚云淡淡道:“走。”
二人才刚回到宅子里,晚云便迫不及待追问:“师兄是否知道出了何事。”
王阳却没有兴致,沉着脸:“回去房里,稍后再跟你说。”
在晚云的注视下,王阳和袁承二人进了书房,关上门。
“怎么回事?”王阳问道,“楠君怎会出现在京师,益州那头没有消息么?”
袁承禀道:“益州号的人前几日曾去打探,说是沈娘子和沈公大吵一架,被禁足在府中,后来就不曾离开宅子。如今出现在京师,想必是私自偷跑出来的。是否还是用暗桩再去查?”
“查。”王阳冷声道,“沈英那里出了什么事,五日内给我消息。再者,水利监的消息必定是益州府走漏出去的,他们如何走漏的,都说了什么,也一并查清楚。”
袁承拱手称是。
他说罢,默默地等了等。
可王阳并未多言,道:“去办吧。”
袁承有些诧异,道:“沈娘子那边……”
“我自有主张。”王阳道。
袁承犹豫片刻,依旧退了出去。
晚云一直等在门外,看袁承离开,赶紧进屋,问:“究竟出了什么事?”
“谁准你进来的?”王阳冷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