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浔怔了怔,忙道:“师父的悟性甚高。听闻他比我稍大些时,已经是东都总堂事实上的主事了。我却没有那样的本事。”
晚云还想再说两句,可想到王阳如今还躺在床上,不由得心头一痛。她一直忙碌着,也不知他如何了。
“姑姑。”慕浔犹豫着问,“师父何时能回来?”
晚云看着他,勉强笑笑,道:“快了,你想师父了?”
慕浔点点头。
晚云思索片刻,道:“来,我吩咐你几件事,等你做完了,师父就回来了。”
袁盛才从伙房里给晚云和慕浔端出早膳,便听见有人敲门,是个仁济堂的弟子。
袁盛问他何事,他只简单地答道:“主事让小人来告知常娘子,他半个时辰后出发,让娘子务必不要乱跑,安心等他回来。”
袁盛将此话转告晚云,晚云只淡淡地说:“知道了,盛叔一道来用早膳,我有几句话要对盛叔说。”
袁盛看她是要说要紧事,赶紧坐下。
晚云给他也盛了一碗粥,道:“盛叔去看过阿承了?”
提到侄儿袁承,袁盛的神色不由地黯淡下来。袁承本快要成亲了,如今被人达成这副模样,婚期怕是要推迟。这一推,也不知亲家是否有顾虑,还放不放心将自家女儿嫁过来。
可他知道晚云这头的烦心事已经够多了,所以没有深聊,只颔首,道:“如今仁济堂许多郎中都住在姜主事的宅子里,有他们照看阿承,在下就放心了。”
晚云不置可否,思忖片刻,道:“姜师叔那里今日起便要忙碌起来,我怕他们照看不周,盛叔稍后就带几个僮仆,去常乐坊将阿承接回来,亲自照料。姜师叔跟我说过,阿承要静养上些许日子。他还年轻,底子好,恢复的也快。盛叔来照顾,总比别人要稳妥些。”
袁盛早有此意,只是怕仓促将人带回,怕常乐坊那头的人枉生猜疑,觉得他不相信他们,于是便没有提。
如今晚云主动提起,去掉了一块心病,袁盛赶紧领命。
晚云笑了笑,随即将二主事的玉符交给袁盛,道:“盛叔快看,这是姜师叔给我的,我日后便是京师分号的二主事了。”
袁盛第一次听说这事,惊讶地接过那玉符,看了看,而后,欣慰地笑道:“恭喜娘子!在下早说娘子会有大出息,果不其然!”
晚云看着他惊喜的神色,有些得意:“盛叔前两年还说我不着调。”
“前两年是前两年。”袁盛道,“娘子是在下看着长大的。在我们这些人眼里,年岁再长,娘子还是当年的娘子,纵是是王郎也是这个道理。”
晚云心花怒放,将玉符重新收起,道:“不着调的晚云要出门几日,这几日便有劳盛叔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