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歪理。”晚云撇了撇嘴,“阿兄就知道糊弄我。”
裴渊莞尔。
不过她知道有许多事情涉及朝事,是不能跟她说的。裴渊绕着弯子让她别去细究,多半也是此理。
她看着裴渊的脸,只觉那红印越看越明显,越发心疼,不由用手摸了摸:“还疼么?”
那手掌温暖而柔软,裴渊摇摇头:“我后来去了皇城司,沈娘子给了我些许药膏,擦了就好了。”
晚云了然。
不过听他说起沈楠君,晚云立刻想起一事:“对了,沈姊姊可提起师兄?他的伤势如何了?”
裴渊抽了抽嘴角,暗骂这良辰美景,自己为何提起那二人。
“简单提了两句,”他说,“沈娘子说他醒了,能吃能喝,应该无碍。”
晚云心头一松,面露喜色,自言自语道:“醒了就好,稍后我去和姜师叔说一声,他必定高兴。”
方才的温存瞬间消散,裴渊有些不悦。
他想了想,从衣袖里一小盒药膏,道:“似乎还有些疼,你再替我擦擦。”
“哦。”晚云取了一点放在手心温化,在细细抹在裴渊脸上。
药膏凉凉的,很是舒服。
裴渊享受着她的照顾,暗道着还是医家的人讲究,怪不得王阳那样快就醒了。
可晚云一边擦还一边惦记着王阳的伤势,嘴里嘀咕:“也不知那头的药够不够。我等会要让人回去看一看,若是不够,须得让人将药库的钥匙给沈姊姊……”
还没办法叫她回过神来了?他偏不信这个邪,于是忽而指了指另一边脸,道:“这里也疼。”
晚云讶然,正要凑过去看,脸被裴渊捧住,唇堵了上来。
楼月在值房外的不远处等着,颇有几分不耐烦。
看外头连仁济堂的人都开始放饭了,他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暗道日后必定寻个时间让晚云请他去大吃大喝一番。
喝?不不,喝就算了。他想起在瓜州的那顿醉酒,还一阵阵犯恶心。
他看着里间的门,虽然那屋子里什么声音也没有,但越是这样,楼月越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可听墙角的事情他是做不出来的。
可这二人越发如胶似漆,越发忘我,叫他一个习惯等人的亲卫典军也变得不习惯起来。
等了许久,门开了,才见晚云收拾妥当,提了个包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