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转头就将他卖了。文谦心中郁闷。
晚云却望着文谦:“师父怎么交代我这些话?说得师兄孤苦伶仃一样。他有师父,还有仁济堂上上下下这么多人,明明热闹得很。莫非师父想丢下师兄,自己一个人玩去?”
“既然说到了,就叮嘱一句。”文谦一脸平和,“我一人去玩有甚稀奇?将来你师兄执掌了仁济堂,我便可歇一歇了。”
“歇一歇可以,师父可别歇太久。”晚云道,“师父是个劳碌命,歇下来会生病的。”
文谦笑了笑。
说到将来,晚云的心情舒畅了些。她倒了两杯庙里的粗茶,将其中一杯摆在文谦面前。
“师父平日稍有空闲便要出去云游,只怕将天下都走遍了。”她说,“师父日后还想去何处?”
“去何处无妨。”文谦望着外面的天空,“倒是想找个妇人,再生个孩子。”
晚云喝着茶,突然被呛了出来。
她长这么大,文谦与成亲二字可谓毫不沾边。仁济堂里的人看他,都像看出家人一般。若众人知道他们掌门竟然想成亲生子了,只怕眼珠子都会掉出来。
“师父想成亲生子?”她咳了好一会,用袖子擦擦嘴,睁大眼睛,“可是师父都这个年纪了,成亲可以,生子就……”
文谦清凌凌的目光瞥着她。
“师父威武。”晚云转而改口,赔着笑,“也不知师父看上了哪家娘子?弟子定然全力为师父说合。”
“看上了宫里的公主,天上的仙娥,你也能说合?”
“那有何难。”晚云嬉皮笑脸,“师父看上了哪位仙娥,我去她庙里烧纸。至于公主……我不是有阿兄?”
文谦不置可否,自顾喝茶。
晚云瞥着他,心里仍琢磨着他刚才的话。
玩笑归玩笑,不知为何,晚云总觉得透着些不寻常,却又说不上哪里怪异。
莫非是真的盘算着养老了?或者是……晚云想了想,道:“师父不会是已经有了相好,被迫奉子成婚吧?”
只见文谦忽而顿住了脚步,脸色怪异。
晚云怕自己唐突了,忙道:“我可不是阻挠师父,不过是想让师父想仔细些。师父不信师兄么?你把仁济堂给了他,他自然会为你养老。再说了,生儿育女可麻烦了,师父看那些当父母的,那个不是被小童闹得头疼,我是怕师父这恬淡性情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