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此事还不能让裴渊知道。
她踌躇了好一会,忽而想起与王阳未尽的谈话,忙往后院而去。
沈楠君正从王阳屋里出来,看是晚云,笑道:“你可回来了。你师兄着急得很,差点自不量力要起身,要去寻你和文公了。”
“楠君……”屋子里传来王阳无奈的声音。
晚云不由得有些幸灾乐祸,果真一物降一物。
“你们聊,我正巧去东市买些东西。”沈楠君说罢,款款而去。
晚云目送她离去,边进门边与王阳道:“沈姊姊可是不喜欢我?每次我来,她不是又是要做就是去东市买东西,我想拉她一起说话也拉不住。”
王阳眸色淡淡地道:“她就是这样,不爱说话,你莫为难她。”
嘴上这么说,他却明白沈楠君的用心,不过是给他和晚云腾出说话的机会罢了。
他曾与她说,不必如此刻意,她却笑道:“能说一时是一时。等晚云嫁了人,你便连这种机会也没有了。”
晚云搬了一张胡床到床边。
二人相视着,一时沉默。
“师父都告诉你了。”王阳道。
晚云点头:“师兄何时知道此事的?”
“从接手堂中事务后便知道了。”王阳道,“初闻诧异不已,好几日不曾睡好觉。你想必也吓着了?”
“何止吓着了?”晚云蹙眉,“师兄竟然瞒我瞒了那么久,我可是有什么心事都会告诉师兄。”
“这并非心事,这是秘密。”王阳道,“暗桩有暗桩做事的门路和规矩,这是一开始就定下的。只有按照规矩办事,才不会让人察觉。我瞒着你,也是为了保护你。”
晚云自然知道他的心意,道:“这规矩,就是为了让你们避人耳目,面上一套背后一套么?”
“正是。”
“那岂非都成了演话本的戏子?”晚云不屑。
王阳的唇角弯了弯,淡淡:“人生本就如戏。莫说我等,就算那些宫里的金枝玉叶,又有几个不是面上一套背后一套?”
这话让晚云无法反驳。尤其是当她想起皇帝的时候。
“那定下这行事之法,让你们活得像戏子一般的人是谁?”她说,“是师父?”
“师父不过其中之一,另有一人,贡献最大,而且你也认识。”
“何人?”
“回春堂主事何田。”
竟然是他?晚云不由得怔了怔:“此人看起来有几分木讷,行事也低调,竟然有这番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