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前,他不会答应裴渊的任何要求。
而无论皇帝怎么打算,仁济堂的未来都不会太过乐观。
王阳忽觉身上的担子越发沉重。
“别多想,等师父回来再说。”少顷,他对晚云笑了笑,故作轻松,“来,我们今日要发出好些信,我给你说说要找谁。”
太极殿上,皇帝看着跪在面前的文谦和封良,神色阴沉。
“事到如今,一切已是明了。”他缓缓道,“朕早前已经着三司去查,大致首尾都明白了,都是几个小儿闹出来的事。五郎虽然在那封遗书里将罪名都揽了下来,可朕身为君父,自当公正不阿。是谁做的,便谁来承担,无论是生是死,朕都不会冤枉一个人。”
殿上二人沉默不语,眼观鼻,鼻观心。
他们与皇帝相识多年,深知他说话的习惯。他喜欢把话只说一半,另一半全看人的反应。
此时,谁先贸然开口,谁就先着了他的道。
“文卿,”皇帝忽而道,“你先说说。”
文谦拱手,徐徐道:“三司既已经查明,陛下自有圣断,臣伏惟听命。”
这话说了等于没有,皇帝哼了哼,转而问封良。
封良恭敬答道:“此事已经让圣上烦忧多时,臣愿意深愧不已,愿与文公共商稳妥之法,为陛下分忧。”
皇帝没有说话,看向文谦。
“左仆射之意,文卿如何看?”
文谦知道,封良说这话的意思,就是要私了。而皇帝显然也不希望让此事继续闹下去,让二人做个了结。
他也不再绕弯子,淡淡道:“如此,便全看左仆射的诚意了。”
封良看向文谦,道:“文公何不与在下商议一番,再向陛下回禀?”
文谦看他一眼,心想此人果然是几十年不变,能找机会弄些暗地里的手段,就绝不愿意在摆到明面上讨价还价。
“今日陛下召我二人来,便是不愿再将此事拖下去。”文谦道,“不过是要理论理论罢了,我等今日就当着陛下的面得出个结果,再不烦扰陛下,岂不省事?”
封良的目光定了定,再看向皇帝。
只见他正喝着茶,没有应许的意思,却也没有反对的意思。
那便是同意了。
封良只觉胸口一阵堵。
文谦便继续道:“陛下方才说了,府上大公子纵火一事已有定论。此事幸好不曾出了人命,既然不走官府,倒也简单。在下将仁济堂的损失算一算,左仆射配了,再令大公子到仁济堂来,给我师弟和徒儿赔个不是,此事就算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