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谦听得这番吹捧,神色好转。
晚云于是趁势和他说起向沈英和建宁侯府求援之事:“沈公若是能心平静和地坐下来,师父可愿意与他重归于好?还有建宁侯府,师兄说,这些人都是师父的旧相识,师父能与他们谈一谈么?”
文谦看她一眼,忽而揉了揉肩头道,叹道道:“年纪大了,人一奔波就浑身发疼。”
晚云无语,随即殷勤给他捏肩。
手指掐在穴道上,文谦又是皱眉又是舒爽,哼了两声。
他看向一旁,王阳没有出声,只看着他,眼睛里满是狐疑。
“沈公若是进京,你便须得准备准备提亲之事。”文谦不紧不慢道:“虽然楠君与沈公闹翻,一怒之下说什么恩断义绝,可他们终究是父女。人生大事,于情于理都不能瞒着沈公。此事,我负责与他好言商议,你负责将女婿该做的都做了,如此一来,方可二事并进。”
“知道了,”王阳道,“我再歇一日,明日便可起身,必定不会在沈公面前失了礼数。我的事变数不大,师父无需操心我这边,还是操心该操心的事为妥。”
他似有所指,晚云有些不解,问:“什么是该操心的事?还有什么要商议的么?”
文谦道:“别听你是师兄故弄玄虚,我可件件都告诉你了。你即刻取我的名帖,让人送去建宁侯府,说明日永宁候与我要登门拜访。”
晚云讶道:“师父要拉永宁侯去做说客?可曾与他先打了招呼?”
“打甚招呼。”文谦不以为然,“他还欠了我一顿酒席,我找他是天大的面子。我带他去,不过是要找块敲门砖罢了,名帖上有他的大名,建宁侯不见也要见。”
晚云听罢,不由哂然。
有时,文谦在她眼里就是个不甚讲究的人,像个乡野村夫一般只计较眼前的东西好不好吃,话好不好听;可有时,他又着实有排场得很,无论皇帝还是那些呼风唤雨王侯将相,在他面前都不过是个故人。
“明日中午阿兄用来吃午饭的,师父可别忘了。”晚云叮嘱道。
“忘不了。”文谦摆摆手,“左右你现在说了,晚上还会说,明日上午照旧说。”
晚云无奈地笑了笑,赶紧去找文谦的名帖。
目送她离开,文谦看向王阳,发旋他也正看着自己。
“你不必太过忧心。”他说,“当掌门便是这样,有时候没有两全之法,也不能预见不了太远,只能在走一步算一步,你得学会放宽心才好。”
王阳目光不定,少顷,道:“师父这便是默认了,师妹之事,并不似师父说的那边顺利。只是师父还不能与我等说罢了,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