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话,晚云和王阳都知道事情办好了,脸上露出喜色。
“师父刚刚出门不久,去了姜师叔那里。”王阳道。
“那便无法了。”袁盛道,“沈公已经坐在堂上,总不好怠慢。还请公子出去迎一迎,替掌门作陪。”
王阳颔首,正迈步前行,却又停住,神色踌躇。
“盛叔,”他忽而转头,对袁盛道,“劳烦替我吩咐庖厨备几个小菜,让楠君陪着沈公先用早膳,我随后就到。”
袁盛露出讶色,晚云在一旁看着,却了然于心,觉得好笑。
虽然王阳脸上颇是镇定,但晚云却知道,他其实是慌了神。
丑媳见公婆,总有那么些不好意思,丑婿也一样。她还以为王阳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皇帝到了跟前也能坦然迎上去的人,当下这顾虑重重踟蹰不前的模样,竟是第一次。
“吩咐庖厨的事,我去办便是。”晚云自觉责任重大,憋住笑,对袁盛道,“盛叔陪着师兄回屋去,亲自给他换身好看的衣裳。沈公今日大驾光临,我们王郎不可失了体面。”
看着她那促狭的神色,王阳瞪她一眼,袁盛则全然回过神来,笑着称是,便上前来扶王阳。
晚云有转而对沈楠君说:“师父那头,我骑快马亲自去请,不到小半个时辰便可回来,不会让沈公等太久。在此之前,沈姊姊先去堂上陪着沈公可好?替我等在他面前解释解释,也免得他误会了。”
沈楠君微笑,应了一声。
她瞥了瞥王阳,脸上泛起红晕,对晚云道:“晚云,你当真周到。”
“她就是爱看人笑话。”王阳哼哼唧唧。
沈楠君却看他一眼,嗔道:“你快去,仔细收拾妥当了再出来。左右父亲还未用早膳,我与他道明缘由,先陪着他便是。他不是会计较这些的人。”
王阳的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乖乖地由着袁盛搀着,一瘸一拐往屋里走。
几人说定之后,分头行动。
晚云到庖厨里交代了一番,而后牵出常百万,出了门,往常乐坊而去。
文谦乘着马车,到达姜吾道的宅子前时,望门的仆人随即迎上前,将他搀下来。
姜吾道正在临时搭起的棚子里,指点弟子为患者看病。
旁边院子的空地上,摆着许多用砖石垒起的临时灶台,柴火烧得正旺,各色药罐摆在上面,药气和着烟气,味道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