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摆脱呢?宫里那个人,是他的父亲,并且是皇帝。他不但能决定裴渊的命运,也能决定她的,还有仁济堂……
二人温存一会,晚云推说要赶回仁济堂去帮忙,起身回去。
裴渊还有许多公务要处置,无暇分神,便让陈录送她。
晚云下意识地推辞,裴渊却坚持道:“让陈录送,别让我担心。”
见他这么说,晚云也只得答应。
“我看你今日精神不济,方才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扶她上马的时候,裴渊道,“若是堂中的事不便让我插手,不愿说便罢了,但务必要与你师父直说。别憋在心里,也别自己兜着。记着万事有我。”
晚云的目光动了动,过了会答道:“知道了。”
裴渊那漂亮的双眉舒展开来,锐气化开,双眸泛着温柔的光。
“去吧。”他说。
晚云恋恋不舍地催马前行,在陈录等人的护送下,没多久,消失在街道尽头。
裴渊敛起笑意,转身步回府中,对左右道:“叔雅何在,去请他来见我。”
文谦与沈英的会面比晚云想的要顺利些。
才入门到外院,她就听见堂上传来爽朗的笑声。
那笑声不是文谦的,而是沈英的。
她轻手轻脚走到堂外,从窗边偷看,只见文谦和沈英坐在上首,看着坐在下首的王阳、沈楠君二人,不知在说着什么,似乎颇是高兴。
“娘子快进去吧。”袁盛走过来,催道,“方才掌门还频频问娘子怎么还没回来,说有娘子在才热闹。”
晚云哂了哂。若是平日,她大概会得意起来,也春风满面地进去凑个热闹。
而今日……
她对袁盛道:“我方才在市井逛了好一大圈,累了,想回去睡一小会。若是师父再问起,劳烦盛叔和师父说一声,别叫师父担心。晚膳也不必等我,在锅里温着,等我睡醒了再去伙房找。”
袁盛愣了愣,想再问一问,却见她已经转身离开,回房去了。
越往内院走,那堂上笑声越远,更显内院幽寂。
金色的夕阳落在院子里,将院子清清楚楚地划成明暗两个世界。
晚云望着前面的小路,只觉双脚就跟灌了铅似的,愈发沉重。
──“圣上欲将河西的仁济堂收归皇城司。”
──“……晚云的婚旨一旦下来,就没有回寰的余地了。师兄要与去方师兄说什么?通知他离开凉州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