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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桃花 海青拿天鹅 1036 字 6个月前

一夜之间,谢攸宁成了一个不再有用的人,每日只能待在院墙之中,犹如困兽。

    而晚云的死,则让他背上了自责。

    “我一直想告诉你真相,”好一会,晚云道,“但就像我方才说的,我们不再牵连,才能各自安好。三郎,你该明白这个道理。”

    谢攸宁沉默下来。

    少顷,他深吸口气,复又凝视着晚云:“你这些年好么?”

    不知为何,晚云忽而忆起,谢攸宁每回重逢都问她这句话。

    从高昌归来时,从河西返京时,还有现在。

    她露出一丝苦笑:“我这般对不起你,你不骂我,却要问我是不是过得好么?”

    “骂你又能如何。”谢攸宁闷闷道,“就算把你骂死了,也解不得我的气,还会真就变成了我的愧疚。你先答话,日后我自然还要骂的。”

    晚云忍俊不禁。

    “好。”她说,“我还活的好好的,哪有比这更好的事?”

    说罢,她起身走到书案旁,从炉子上拿起茶壶给他沏茶。

    “上好的蒙顶,”她端着被子走过来,“你在别处喝不到的。”

    谢攸宁的眼睛一直盯着她,接过茶杯,轻抿一口,心思却不在茶里。

    “云儿,”他说,“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晚云看着他,恢复正色。

    “三郎,”她说,“我说过让你当做没见过我,这便是原因。许多事情你必定要问,可我都没法跟你说,到头来,你心中诸多疑惑解不开,反倒徒增烦恼。”

    “是皇城司么?”谢攸宁忽而问。

    晚云心中掠过一丝惊诧,面上仍镇定:“什么皇城司?”

    “还嘴硬。”谢攸宁道,“你点火的那夜,刑部大牢的探访名单空无一人,连狱卒也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我原以为是刑部自己的人,可恰好我表兄陆鼎是刑部侍郎,刑部中人他全替我一一查过,均无可疑。这说不通,九兄推断过必定有人助你,那人手握特权,才能掩人耳目,”

    晚云无奈地笑:“听你这么说,必定是圣上救了我才对。”

    “自然不是,此人非二殿下莫属。”谢攸宁断定道,“我那时尚不知谁人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直至这些年京中同僚都在议论皇城司的暗桩,说其来无影去无踪,至今不知人在何处,却屡屡立功。我便四处询问那日是否有人见过二殿下,起初皆是无果,直到我循着往鄯州的路一直追问,才从华亭的同僚那里听闻,那日二殿下确实匆匆离开华亭,往京师方向去了。他为何恰好在那个时候返京,此事必定与你有关。”

    这话大多处于谢攸宁的推测和直觉,可即便如此,也仍然让晚云感到错愕。谢攸宁说裴渊一直认为她还活着。既然这假死之事一直不能说服谢攸宁,那么自然也完全不能说服裴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