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云知道他是存了打探的心思,道:“我救你是看在了谢三郎的面子上。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看的不要看,不然我随时能把你扔出去。”
梁平没说话。
晚云站起身来,正要走,忽而听他道:“那日我绑走的皇城司副司,想必并非是真正的佑安。真正的佑安,其实是你,对么?”
这话,教晚云颇是意外。
她回头,见梁平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
心思转了转,晚云觉得,问题大约还是出在了陶得利身上。
陶得利兴许骗的过一时,但二人相处了好几日,必定是会露出些蛛丝马迹。
“你是如何察觉的?”她说。
“那男子虽然颇为沉得住气,但许多事情都要等暗桩来传话才会说,显然,他也是个传话的。我还琢磨着既然皇城司有意与我合作,为何副司不亲自露面。而如果你是副司,一切都说通了。”
“既说破了,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与刺史公怨和私怨颇多,日后若相见还是绕道为妙。”
梁平笑了笑:“同在一个屋檐下,副司亦无处可去,如何绕道?”
“刺史且再忍耐忍耐。刺史出事那日,我便已经遣人送信到鄯州给刘宪将军,他想必会想办法遣人来营救。待将军的人到伏俟城外,我便想办法将刺史护送出城,刺史可回去鄯州。”
晚云说罢便走。
“常副司。”梁平叫住她,问道:“我乃鄯州刺史,日后只怕也免不得与副司打交道。副司做了这许多,必有目的,还请副司告知一二,日后有我能帮上的,也可出力。”
晚云回头看他,道:“刺史似有与我谋事之意。若我未会错意,还望刺史展现些许诚意,而后再谈。”
梁平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过了一个时辰,卫忠来复命,说谢攸宁等人已经安然出城。
晚云听罢,松了一口气:“路上可遇到阻碍?”
卫忠回道:“车上都是死尸,看一眼就过去了,因而不会多家盘查,也并无阻碍。”
“幸得主事安排得妥当。”晚云笑道。
“此乃小事,不足挂齿。”卫忠道:“只是方才在下回来时,经过市肆探听消息,听到市井间流传着一句话,说神威不灭,王族将灭。细问之下才知道,这话说的是神威将军斩杀西海王,嫁祸给鄯州刺史之事。城中还传言说,将军不仅杀了王,还要杀掉王的儿子们。这样一来,王族被灭,他便顺理成章地自立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