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真的。”姚火生也随她起身,紧跟着她道,“如今中原皇帝和裴渊都虎视眈眈地盯着西海国。你想想看,我已经命不久矣,等我死后,便将西海国留给你,你再将它送给裴渊,助他一臂之力,不好么?”
晚云顿下脚步,回头看向姚火生。
姚火生也停下来:“怎么了,脸色如此难看?”
“我从未期盼你当个尽职的君王,但好歹你手上握着几十万人的命,莫再拿此事玩笑。”
她说罢,转身而去。
姚火生看着她的背影,意味深长地摸摸下巴,“称职的王……”
琉璃院。
卫忠已经在屋里等候多时。
晚云冷脸回到屋里,把他着实下了一跳,“是那姚火生招惹娘子了?”
她摇摇头,喝了一口水,按下心中怒气,问:“可有消息?”
“有。”卫忠赶紧上前道:“在下亲自出城去见了梁刺史。他让在下转告娘子,他必定设法营救,请娘子务必保重。”
晚云嗤笑一声:“他自身难保,救我做甚?”
“娘子还真的说对了,刺史如今确实自身难保。”卫忠为难道:“太子知道他未说动西海国,颇为气恼,趁着他不在鄯州时,调走了鄯州的振武军,如今鄯州只余守军五千。”
“什么?”晚云蹙起眉头,“鄯州是边关重镇,五千守军顶什么用?光是石堡城就要五千人。”
“正是。梁刺史也颇为恼怒。他出城后知道娘子被拦在宫里,原本想返回营救娘子,但听到这个消息,便只得急匆匆地随刘宪将军返回鄯州,所以才有了在下转告娘子的那番话。”
晚云摇摇头,只觉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太子这招何其眼熟,当初攻打高昌,亦是窃了裴瑾的朔方军。如今故技重施,是连脸面都豁出去了。
可亦是因为如此,若再不成事,他这太子也就真的只能死皮赖脸地当下去了。
算了,考虑他作甚,晚云对卫忠道:“想办法告诉梁刺史,我无碍,请他照顾好自己和鄯州便是。”
“是。”
她在榻上坐下,轻轻舒了一口气,“被太子调走了振武军,可是往河西去了?”
“正是。”
当年晚云随裴渊驻军河西的时候,卫忠正在何田手下做事,偶尔听何田说起二人的八卦,因而对她的过往亦有了解。
他眼看晚云的脸色越发沉重,于是识趣地岔开话题:“另外,我还收到了二殿下的信。”
“二殿下?”晚云微微诧异。
卫忠道:“娘子当日差人送信到鄯州,二殿下想必也得了消息。不过他的信上只简单给了一句话,说来解救娘子的人已经在路上。”
“是谁?”
卫忠摇摇头,“兴许怕消息走漏,二殿下并未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