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安沉着脸,没有一丝波动。
少顷,他却看向晚云。
“此事,小云儿怎么看?”他说,“也觉得我和父皇一样?”
晚云知道裴渊方才夹枪带棒敲打一番,不过是唱了个白脸,现在该到她来唱红脸了。
“我若不相信殿下,当年也不会毛遂自荐,为殿下做事。”她叹口气,眨眨眼,“可阿兄不信,非要来找殿下问个明白。殿下也知道,这三年来,我们一直瞒着阿兄,他心中有气。”
裴安睨了她一眼。
“小云儿,”他拿起茶杯,缓缓喝一口茶,“有话不妨直说。”
“我们给二殿下想要的东西,二殿下也给我们想要的。”晚云道,“二殿下不必许什么将来,现在就放仁济堂自由。”
“哦?”裴安道,“那么我要的东西,又是什么?”
“皇位。”裴渊道。
堂上一时安静下来。
裴安看着裴渊,目光不辨喜怒。
“你可知,这话足够你我丢了性命。”他说。
“父皇若能杀了我,早就杀了。”裴渊道,“不差这一个罪名。”
裴安看着他,继续缓缓抿一口茶。
“九弟为何要将皇位给我?”他说,“你在河西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莫告诉我,你对皇位没有丝毫兴趣,只想割据一方玩一玩。”
裴渊不置可否:“如此说来,二兄不想要了?”
裴安笑一声。
“父皇的儿子,可能有不爱财的,也可能有不爱美人的,但绝不会有不爱皇位的。”他说,“我不过是好奇,你为何要帮我?就为了仁济堂和小云儿?”
听得这话,晚云就明白,裴渊已经胜券在握。
他们都知道,裴安想要皇位,可仅靠他一人之力,动摇不了太子。裴渊却不一般,他如今正和太子交战,若他努力一把,将太子击溃,在让太子死于乱箭之中,一切顺理成章。而如今可以继承大统之人,除了太子,他便是无二之选。他需要裴渊,比谁的需要。
“二兄说对了。”裴渊道。
裴安徐徐道:“九弟问我的话,该我反问九弟了,我如何信得过九弟?”
“我与二兄一样,君子一言九鼎,驷马难追。”裴渊道,“二兄既然让我等相信二兄,那么而也该同样相信我等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