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里有另一支无味的香在徐徐燃烧,即将燃尽。
“我奉劝殿下勿动。”晚云道,“若毒素流入周身大穴,则药石无医,暴毙而亡。”
裴安盯着她,一时难辨真假。
他知道仁济堂的本事,也知道晚云的本事。她能将裴渊身上的奇毒解了,对用毒自也是得心应手。
“一个时辰内,待我等平安离开鄯州,自会奉上解药。”晚云继续道,“在此之前,还望殿下亦性命为重。”
“小云儿。”裴安冷冷看着她,“你可想好了。与我为敌,你们仁济堂日后如何过活?”
“几间铺子罢了。”晚云也冷冷道,“若殿下喜欢,送给殿下便是。”
裴安看着她,目光犹疑,“你是何意?”
“殿下很快便知道。”
没有裴安的命令,裴渊和晚云出去时,那些甲士全无动作。
二人与楼月接应,退出得月楼,直到乘上马车,四周的弩手迟迟未得命令,亦不敢发箭。
晚云在宅子里找到了陶得利。
“如何动武了?”陶得利赶紧问。
晚云没有回答,只道:“得利,可以结束了。”
陶德利望着她,心中了然,他的目光又些许波动,道:“在下明白。”
“还记得要怎么做?”晚云问。
“从不敢忘。”陶得利认真地说,“我刚得了消息,太子的人马已经到了城外,不可往城门去,娘子先行往何兄那里去,我来善后。”
晚云颔首:“一切小心。”
陶得利笑了笑:“娘子放心。”
看着他离开,晚云深吸一口气,随即对裴渊道:“阿兄随我来。”
裴渊和楼月带着一干手下弃了马,由后院入了地道,出到城外。
晚云远眺着鄯州城,看着上空骤而腾空而起一团焰火,红艳艳的,犹如一朵石蒜。
“那是什么?”裴渊问。
“是暗号。”晚云道,“仁济堂门人但凡见到此景,会即刻想尽办法前往河西。”
她转而看向裴渊,目光隐动:“阿兄能庇护我们么?”
未几,相似的焰火在远方亮起,虽是白日,却也十分耀眼。
裴渊望着,心中明白,这暗号,会似烽烟一般传递至远方。
“问的什么傻问题。”裴渊摸摸她的头,双眸望了望焰火在天空中的余光,“仁济堂是你的家人,便也是我的家人,他们只要到了河西,便可高枕无忧。”
晚云心头一暖,露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