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心头一热,低头,在晚云的唇上啄了啄。
晚云却望着他,执着道:“那阿兄没给我备下生辰礼么?”
裴渊的眼底微微闪了闪,镇定道:“自然备下了,只是这这些日子奔波,忘了给你。”
晚于眨眨眼:“真的?”
“自是真的。”
晚云叹口气:“忘了也无碍,明年再补上也是一样的,左右我这些年也没给阿兄备过礼。”
裴渊:“……”
她果然还是长大了,知道怎么样给人下套。
“那是你忘性大,我却与你不一样。”裴渊不屑道,“一年一份,少不了你的,等到了金城关,我让人拿给你。”
晚云笑笑,却道:“阿兄去金城关是打仗的,怎的还随身带着?”
裴渊道:“喜欢就带着,有甚麻烦。”
晚云自是不相信,心想,她倒要看看是什么物什,竟然能冒充她的生辰礼。不过,这不重要,夸还是要夸的 她心满意足,笑嘻嘻地也在他唇上轻轻啄了啄。
“阿兄最好了。”她奉承道。
裴渊指了指那木盒,道:“看看你师兄给你送了什么。”
晚云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盒,里头有一个黑色瓷制圆筒,质地温润,手感绝佳。
“这是何物?”晚云左看右看,不解地问道。
裴渊看了那形制,已然明白过来。
他从她手里拿过来,拧开一口严丝合缝的盖子,道:“你仔细看那小孔。”
晚云眯着眼看,不由地哇了一声,“里头星星点点,就跟星空一般。这发光的是什么?夜光石么?”
“夜光石的碎屑。”裴渊道。
“阿兄知道这东西?”晚云问。
“知道。近来东西二京时兴的玩物,如今凉州的市肆里也能找着。”
他的语气淡淡的,听起来颇为不屑。
晚云看他一眼,有些好笑。他和王阳过去就是相互看不上,叫她颇为头疼。后来虽然二人和解,也会互帮互助,但在晚云面洽,无论王阳做什么,裴渊仍喜欢暗自较劲,三年过去也不曾变。
也不知道他那些把他捧上天去的拥趸们知道了堂堂九殿下原来是这么幼稚的人,会如何作想。晚云想。
“笑什么?”裴渊问。
晚云放下那瓷筒,搂着他的脖子亲一口,道:“只是觉得高兴。阿兄一趟来鄯州,解决了一件大事,我心头的担子也放了一半。等师兄和师叔平安来到河西,我便能轻松些了。”
裴渊看她像猫儿一半伸了个懒腰,温和地笑了笑,道:“这几日累了,睡一会,等到了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