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封良做了个揖,道,“方才宫城里出了刺客,任何出宫之人,皆要搜查。这马车也须查验,还请殿下见谅。”
“哦?”刺客?“裴安诧异道,”不知刺杀的是何人?”
“刺杀的是圣上。”封良道,“不过他逃走了。”
裴安露出大惊之色:“父皇?他可伤着了?”
“幸而不曾。”
“怎不早报!”裴安转向一旁的禁军头领,怒斥道,“耽误了大事,我要尔等脑袋!”
那禁军头领愣了愣,不明所以。
裴安却对驾车的石稽道:“掉头回宫,我要去看父皇。”
石稽应下,连忙牵着马车调转,却被封良的人拦住。
“二殿下且慢。”封良不紧不慢道,“我等都是秉公办事,何不让我的人先搜了马车,二殿下再进宫觐见?”
裴安看着他,似笑非笑。
“左仆射是说,那刺客藏在了我的马车上?”
“在下说了,此乃秉公办事。”封良道,“还请殿下见谅。”
说罢,他将手一挥。
几名禁军随即上前,正要将马车的帷帐掀开,却听裴安喝道:“我看谁敢!”
这一声颇是威严,将周围的人镇住。
“我堂堂亲王,朝廷重臣,岂是尔等说搜就能搜的?”裴安盯着封良,“倒是左仆射,口口声声说什么刺客,上来便要搜查。这宫里的规矩,当下莫非成了左仆射来定了?我要见父皇,将这一切问清楚!”
封良不吃这套,道:“殿下先让臣先搜了再去见圣上也是一样。”说罢,他对左右使个眼色,领军的殿中将军随即令道:“搜!”
石稽看着这阵势,心知不妙。
封家这些年手伸得长,这一追一堵,领军的两个殿中将军都是他的人。今日他敢这般大胆行事,定然已经是志在必得。
正当剑拔弩张之时,突然,马车底下“嘭”地火光一闪,冒出一股浓浓的烟雾来。
接着,一团团的烟雾接二连三从马车之中飞出,散向四周,迅速弥漫。
宫门内,登时变得刺鼻呛人。一众禁军皆猝不及防,登时捂着脸叫唤起来,又是咳嗽又是流涕,眼睛睁不开来。
“别让他们跑了!”封良自知有诈,连忙捂住脸大喝一声。
但话音才落,他突然被重重摔下马背。
不仅是人,连马匹也被这气味刺得发狂,嘶叫地蹬着蹄子,将背上的人颠下来,四处逃窜。
一片人仰马翻之际,封良好不容易在手下的护送下逃到出烟雾,再转头看去,只见哪里还有那马车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