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蠢货!”方崇怒道。
封良看着魏冲,却是镇定,道:“且请魏副将戴罪立功,将来犯之敌挡住。”
魏冲赶紧称是,点了兵马前去迎敌。到了营门前,却见原本已经被五花大绑的江尧已经提到刀,红着眼怒吼道,“魏冲!将军待我等恩重如山,你简直猪狗不如!”
陈祚在军中声望极高,听江尧吼了这一嗓子,营中那些原本不明就里的将士皆齐刷刷地看向魏冲。
魏冲虽然见利忘义,却不曾料到会遇到这般场面。心里虽发虚,他仍梗着脖子道:“是将军杀了太子……”
“呸!无耻狡辩!”江尧怒骂,转而揪出一人,推到阵前,“你说,你们今天早晨做了什么?”
魏冲一看那人,便知道完了。
那人是魏冲的亲信,他瑟瑟发抖地说:“今天早晨……”
“住口!”魏冲直觉一阵热血上头,拔刀就要上前。
可周围倏而冒出许多人来,都对他拔刀相向。
魏冲环视,大怒:“你们要做什么?莫不是要造反?”
那些将士皆不言语,也不后退,只面色沉沉地看着他。
江尧又悲又怒:“你连说出真相的勇气也没有,枉为一军之将,亦枉为人!”
说罢,他登上高处,对周围聚集的将士高声道:“今晨,魏冲领人随将军去交换人质,暗箭射杀了将军和太子!”
听得此言,众人一片哗然。
魏冲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望向周围,只见昔日友善的同袍弟兄,皆怒目相向。每个人都在质问他,这是不是真的。
他无力辩驳,只能说着不,那声音却干瘪而微弱。
“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江尧一字一顿地咬牙问,提着刀缓缓上前来。
“不是我……是左仆射……”魏冲慌忙后退,可身后已经被围住,让他动弹不得。
江尧大步上前,魏冲大叫一声,瘫倒在地。
可江尧并未杀他,只是将他擒住,转而拖入了营帐里。
营帐中央,端坐着一人。
即便是在陈祚的营中,也无人不认得裴渊。
魏冲腿一软,伏拜在地,不住地磕头:“九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裴渊淡淡道:“弑君者,诛九族。”
魏冲声泪俱下:“是小人利欲熏心,是小人不仁不义,小人死不足惜,求殿下放过我家夫人和老母,她们毫不知情!求殿下饶命!”
他一个劲地磕头,将额头磕出道道血痕。
裴渊冷眼看着,问:“太子的尸首何在?”
魏冲哆哆嗦嗦:“在……在左仆射手上……”
裴渊转而对江尧道,“烦请江副将将罪臣和同伙悉数羁押,待陈将军醒来,在由他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