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事已至此,关系到大昌国运,您知道什么,尽管说来,休得再瞒我!”潘毅急声道。
朱承佑叹了口气,这才说:“本王之前见到了两封信,一封是要救将军的,另一封要救苏纶。本王当时想,两封信无论真假,都要兵分两路,一探究竟。估计最开始他们的确以将军为饵,想要抓住更多东胜军的核心人物或者是本王。突然撤了守卫,定是有了比抓住我们更庞大的计划。”
潘毅是武将,此刻脑中乱作一团,着急等朱承佑的下文。
“福王在此,绝不可能是为了救苏纶一个小小商贾而来,方才我们离得远,本王只隐约听到太子,胜算等几个字。将军以为,福王在筹谋什么?”朱承佑又把话丢了回来。
潘毅这下回过味来。
福王和太子之争,由来已久。历朝历代,皇位继承都十分敏感,如果存在与储君旗鼓相当的藩王,必会引起一场血雨腥风。当初多数朝臣力谏福王就番,但贵妃郑氏不停在天顺帝面前哭闹,郑氏一族在前朝施压,此事便不了了之。
潘毅身为守边大将,谁当皇帝他并不在意,怎么争也是他们的事。但谁敢联合外族,侵犯国门,他必誓死抵挡。
“先帝时的国本之争才过去二十年,眼看又要重蹈覆辙了。”他仰头,痛心道,“我等将士用血肉之躯,捍卫国土,宁死不悔。而这些养尊处优的天潢贵胄,竟为一己私利,与虎狼为伍!福王怎堪为君!”
“将军,当务之急,是要尽快返回同府。如果福王欲联合土默特部进兵,同府是必争之地。”朱承佑提醒道,“趁现在他们还不知您已脱险,做足万全的准备。”
“可苏纶毕竟是因我……”
“将军放心,本王会留在这里,想办法救苏纶出来。”
潘毅想了想,抱拳道:“如此,霜霜和苏纶,就交托给殿下了。”
朱承佑回礼,侧身道:“虞让,骑本王的马,火速送潘将军返回同府。你就留在那儿,协将军御敌,护将军安全。若有误,提头来见。”
虞让出列,应到:“是!”
潘毅对着朱承佑长长一揖,他并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但经此一事,对这个声名狼藉的小晋安王彻底改观。在他看来,一个男人无论怎么游戏人间,流连花丛,只要心中尚存大义,依旧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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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中,采蓝无意识地跪着,直到双膝生疼,才缓缓地站起来。
身后忽然“吱呀”一声,是房门打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