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她忍不住笑出声。
回到苏家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昨晚被梅令臣一弄,苏家上下都没睡好,下人们哈欠连天。
邹氏屋中,苏纶起身,邹氏也跟着起来,帮他更衣。两人夫妻多年,自有一种默契,互相望了望,又齐齐叹气。
邹氏刚要开口,这时,刘妈妈在门外说:“老爷,夫人,不好了。少爷身边的小怜被采蓝一路拖进三小姐院里去,一直在哭嚎呢。”
邹氏过去开门,看刘妈妈神色着急,问道:“怎么回事?”
刘妈妈摇头,“只知道她们是一起从外面回来的。”
苏纶走过来说:“走,去看看。”
苏云清在苏家寄住的这段时日,一直安分守己,很少弄出这么大的阵仗。下人们围在院子外头,采绿则堵在那里,张手挡着,不让她们张望。
苏聪昂着小脑袋说:“小怜是我的丫头,我要进去!”
采绿想想小怜做的那事儿,苏聪还真不适合知道,就说:“跟少爷没关系,少爷还是回去读书吧。”
苏聪不听,还是要进去,采绿道:“这是小姐的意思!”
搬出苏云清,才总算对苏聪造成了一定的威慑力。他像只失声的小鸡,哀怨地盯着采绿。
屋子里,小怜趴在地上哭。苏云清坐在椅子上,神色不为所动,只喝了口茶,才慢悠悠地说:“世德堂,凤昭楼的夕风,你是从谁那里听的?”
小怜眼睛哭得红肿,听到她发问,愣了一下。
“你别告诉我,你一个小小的婢女,还能派人跟踪我,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苏云清俯身,捏着小怜的下巴,“你最好说实话,我放你一条生路,否则就把你发卖了,到时候去处就不知道了。”
她的目光冷而尖锐,声声如刀,和她平时漫不经心或者平易近人的态度完全不同。
直到此刻,小怜才发现,自己大大低估了苏云清。有的狼,她只是披了羊皮而已,本质还是一匹狼。
“奴婢说!奴婢有时会跟表小姐见面,说一说府里的情况。这些话都是从表小姐那里听来的。”小怜哽咽,“奴婢没拿她什么好处,也没做坏事,就是互通消息……昨日二小姐回来,奴婢也告诉她了。她还撺掇奴婢,帮着把您从苏家弄走。”
听到这里,苏云清就全明白了。陈倩倩表面上跟她交好,实则背地里一直在防着她,派人跟踪她,包括去了哪里,见过什么人,全都一清二楚。不仅如此,还背地里说她水性杨花,是一双破鞋。好,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