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看懂水车那道题。那图画的是水车吧?哦,你只答了一题,应该没看见我说的那个。”
梅令臣看着她,“是水车。我把所有题目大概都扫了一遍。”
苏云清震惊了。他到底什么时候全都看了一遍,明明就看见他答了一题啊?
还能再变态一点吗?
梅令臣淡淡地说:“对于每日都要跟六部以及民生百态打交道的内阁首辅来说,那些不过都是常识罢了。”
苏云清无言以对。本想反驳他做首辅也没多长时间,可是好像那之前,他就在帮江东王和张祚协理政务了。
“这世上大概没有你不会的事吧?”苏云清小声感叹了一句。
梅令臣突然沉默,然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自然有。”
比如说,怎么和现在的你相处。
好在苏云清也只是有感而发,并没有打算追问。
他们走累了,经过一家茶楼,这茶楼已是人满为患,根本没有空位。苏云清正打算离开,梅令臣让她稍待片刻,进去了一会儿。回来时,跑堂便带他们去了二楼的雅座。
苏云清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梅令臣肯定用身份压迫别人了。
京中茶楼的规模,自是寿阳不能比的。苏云清打理的那家四喜茶楼,已算是西州数一数二的,但也不及这家茶楼的四分之一。雅座进门便是一座巨大的屏风,内里有桌椅和塌,陈设十分讲究。既不浮华,又处处彰显出贵气。
跑堂端来茶水和糕饼,并一些零吃。
梅令臣吩咐他,无事不要打扰,他便退出去了。
苏云清总算可以摘掉帏帽,她口渴,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正打算送入口中,发觉坐在对面的梅令臣正看着自己,也给他倒了一杯。
心里默默嘀咕,这人不会自己动手吗?
她的小脸红扑扑的,薄汗贴在玉白的皮肤上,犹如花露般晶莹。嘴唇红润,就像颗熟透的樱桃。
梅令臣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喝了好几杯茶。见她抱起那盏走马灯,眉眼笑得弯弯的,好像又回到了十岁那年无忧无虑的时光。
忽然,大街传来一阵喧哗,似乎是有什么节目,苏云清兴奋地跑到窗户旁边看。
原来有人正在放天灯,一盏盏天灯飘向夜空,就像无数的星辰。天灯上面写着很多字,有为家人祈福的,也有想觅得如意郎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