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气氛变得暧昧而躁动。浓郁的桂花香味,像是一坛打开的陈年佳酿。
梅令臣抬起她的下巴,碰了碰她的嘴唇,起初是蜻蜓点水。然后搂着她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你的手还伤着……”苏云清扬起头,轻捶了捶他的胸口。
“六哥的手动不了,你配合些。”梅令臣把苏云清拉到榻上,示意她躺下去。
苏云清的手拢着领口,害羞地摇了摇头。
这人都伤成这样了,还在想那种事。真要纠缠起来,可能顾及不到伤口,伤口再裂开怎么办?
梅令臣却没想那么多,他现在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只迫切地想要拥抱她。苏云清推辞不过,半推半就地从了。情到浓时,怕他伤到手臂,就主动爬到他身上,尝试自己掌控节奏。
然而她笨拙生涩,找不到窍门,疼得眼泪都要出来。梅令臣单手扶着她的腰,帮了她一把,两个人才都解脱了。
雨歇云收,苏云清精疲力竭地躺在梅令臣的身上。
书房的塌很小,无法让两人并躺,只能这样交叠在一起,身体的起伏,如同连绵的山峦般。
梅令臣拉过被子,盖在苏云清的身上,轻声道:“我今日没烧地龙,近来你好像没那么怕冷了。”
经他提醒,苏云清才察觉。
在西州的时候,到了暮秋,她就冷得出不了门。现在还未开春,照理来说,仍是天寒地冻的时节,她却能在街上跑来跑去,刚才也没感觉到屋里没烧地龙。
她惊喜,“我的寒症是不是快好了?”
“傻丫头,哪有这么快。”梅令臣失笑。可心里到底因为刚才那个女刺客的诅咒,而留下点阴影。
他不惧神佛,却不想神佛迁怒于心爱之人。
苏云清被他泼了一盆冷水,也不气馁,“今日我从云想阁拿了本图册回来,我有些想法,你要不要听?”
“说说看。”梅令臣靠在她的发顶,闭上眼睛,耐着性子听。他本是极困倦了,一大早去翰林院,教那些新入仕途的儒生政事,开经筵,熬到中午,被人行刺,折腾到现在。
“我先声明,并不是秋月姐姐经营得不好。云想阁的生意非常好,但我觉得它可以有别的用途。”
“嗯?”梅令臣应了一声。
“云想阁的制衣图册,只是单纯地画出服饰的样子,无法把布料的美全面地展示出来。依据人的高矮胖瘦,长衫,短袄穿在身上的效果也不尽相同。我在想,马上开春了,可以办一个关于服饰的雅集。找一处风景宜人的地方,邀请京中显贵的女眷到场,再找一群漂亮的姑娘,穿上新制的春裳,向她们展示。哪家看中了衣裳,当场就定下来。这样省去繁琐的步骤,又可以引起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