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清料想很快就会结束,但最后无力地趴在床上,再也不想动弹。自她叫了那声“六郎”之后,这个原本还算温柔的男人,突然就变了模样。
“好渴……”她无力地说道,口干舌燥。
梅令臣下床,帮她倒了一杯水,因为手伤未愈,只把她放躺在腿上,喂她喝。她咕咚咕咚地喝完一杯,嘴唇越发红润光泽。
“还要吗?”
苏云清摇了摇头,很自然地想换个舒服点的姿势。两人现在坦诚相对,他身上的一切都一览无遗,苏云清的脸刷地通红,赶紧爬起来,钻进了被子里。
他们做过最亲密的事,隐约也有很难容下的感觉。但亲眼所见,还是非常震撼。
“你睡会儿,我要出去一趟。”梅令臣柔声道。
苏云清睁大眼睛看他。她简直佩服死这个男人的体力了,自己累个半死,他居然还有精神出去做事?吃的是同样的粮食,为何差这么多?
梅令臣失笑,凑过去,在她额上亲了亲。
屋中一阵衣料的摩擦声后,熟悉的气息就远去了。
不知不觉,日已偏西,床上落下斑驳陆离的影子。苏云清也无睡意,重新睁开眼睛,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出神。
她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喜欢,不知是出于习惯,还是对她身体的喜爱,但相合时的愉悦证明了他们彼此的心意。
她好像终于明白了梅令臣在马车上的沉默。这个男人在意自己对他的感情,究竟是男女之情还是兄妹之情。
他们竟然神奇地纠结到了相同的一点。
她知道自己很喜欢这个人,所以才会跟他耳鬓厮磨,盼着能相守一生。
知念堂外,苏聪被采蓝捂着眼睛,按在墙角。直到梅令臣走了,采蓝才放开苏聪。苏聪气得瞪她,“你干什么阻止我进去!刚才梅令臣分明在欺负我三姐,我三姐声音都不对了!”
采蓝知道他年纪小,男女之事讲不清楚,就皱眉说道:“他们在造娃娃。”
苏聪先是愣住,然后睁大眼睛,不解地问:“造娃娃是这样的吗?他为什么要把三姐弄哭?弄哭了怎么造?”
采蓝觉得头疼。她受过的训练里,没有给小孩子解释男女之事这一项。
“你自己问小姐吧。”采蓝冷冰冰地说。
苏聪朝她做了个鬼脸,他觉得采蓝跟他屋里伺候的婢女完全不一样,凶巴巴的,一点都不温柔。可是采蓝功夫极好,他也不敢造次。在寿阳时一样,他曾被抓住了打屁股,那种羞辱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苏聪老老实实地走到门口,敲了敲门,“三姐,我可以进来吗?”
苏云清正累着,没想到苏聪来得这么快,勉强撑起身子,披上衣裳。等穿戴整齐以后才说,“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