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轿抬到了乾清宫,上官芷兰迫不及待地下轿子,看到乾清宫前的广场上,乌泱泱的全是人。有太医院的太医,宫人,还有禁军。
“情况如何?”上官芷兰过去,直接问太医。
太医们各个面露难色,上官芷兰的心难免往下一沉。若是换做寻常女子,肯定已经哭嚎着奔进门,但她不可以。
她是国之太后,有太后不得不端起的威仪。
她知道再问也无用,这些太医,只会说:“臣无能,罪该万死。”
其中一个年轻些的太医说:“曹院使和副院使在里面,请太后亲自去看看吧。”
上官芷兰走上玉阶,为了不让皇帝的伤情外露,乾清宫的宫人几乎悉数站在门外。
殿内,曹参从安置朱启润的暖阁里出来,额头全是汗水。副院使忙过去询问:“大人,如何?”
曹参叹了口气,“那箭射中的位置乃是皇上的背心,离心脏很近,只要再偏一寸,恐怕华佗再世也没用了。我已尽力,剩下的就看皇上的造化了。”
“那阁老……”副院使欲言又止,曹参的表情立刻变得严峻起来。
此时,正好上官芷兰走进来,再无刚才在人前的镇定,而是急声问道:“皇上和阁老的伤势究竟如何了?”
二人连忙行礼,曹参据实以告,“皇上并没有伤及要害,只不过是被一支箭射中背心,失血导致昏迷。相对来说,阁老的伤势比较严重一些。落地时以头部着地,如今颅中大概是有积血,能不能醒来,醒来后会如何,都不好说。”
上官芷兰只觉得头晕目眩,先去查看朱启润的伤势。
朱启润躺在床上,盖着团龙纹的锦被,如同睡着了般。
几个近身的宫女都在龙床旁伺候,战战兢兢的,大气都不敢出。她们心里清楚,如果皇帝有个三长两短,以大昌的制度,恐怕她们都活不成了。
开全一直跪在旁边,焦急地探头打量朱启润。刚才听曹院使说,皇上并没有伤及要害,他松了口气。可曹院使又说伤口离心房很近,失血过多,短时间可能醒不过来。他的内心翻江倒海,满是悔恨。若今日拦着皇上,不让他出宫就好了。
上官芷兰坐在龙床旁边,伸手摸了摸朱启润的脸,手指微微颤抖,然后闭上眼睛别过头。
“娘娘,都是小的的错。”开全低头说道。
“不怪你。你告诉本宫,是谁撺掇皇上出宫的?又是谁把江东王的信交到皇上手中?”
“小的不知。”开全老实回答。他虽然是皇上的贴身内监,但也不是时时刻刻跟在皇上身边。皇上就寝以后,身边是换了宫女照顾的。
上官芷兰又看向那个几个宫女,宫女吓得跪在地上,争先恐后地说道:“不是奴婢,请娘娘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