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何必向这种人低头!”阿玕很有骨气,但是有骨气的人只会提早断气,阿琅偷偷捏了他一把,气他怎么就这么不争气,非要来添乱!
“大人,小孩子不懂事,童言无忌,您大人有大量,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宋世良见她护弟心切,某个地方忽地一软,思绪绕了个弯,又打了一番主意,“这份姐弟情,真是叫人羡慕啊!”
宋世良是独子,没有兄弟姐妹,他母亲因难产而死,父亲一手将他养大,教他习武与兵法,也教会他做人的道理。
效忠朝廷,为民除害,却不能滥杀无辜。
阿琅听得出来,宋世良没有兄弟姊妹,或是他与他们关系并不亲厚。
“我想通了,我愿意随大人进京,但是我要大人一句话。”
“你要跟我谈条件?”宋世良微微蹙眉,这个世上,除了东厂督主,还没有人敢公然与他谈条件。
“只要大人答应不伤害我弟弟,我愿意答应大人任何事。”阿琅以退为进,也没有提什么过分的要求,顾全了宋世良的颜面。
“好,此事应你。”这根本谈不上是什么条件,他本就没有打算欺负他们姐弟二人,何况他不开口,也没有人敢动他们,因此欣然答应了。
“阿姐……”阿玕却暗恨自己没有本事,连累了她,整个人愁眉苦脸。
“阿琅拜谢大人!”阿琅像膜拜菩萨一样朝宋世良拜了拜,惹得他一阵好笑。
赵炳之从未见他如此开怀大笑过,再看他的神情,就算是立了大功,也没见他这么得意过,不禁感叹,这个丫头真是不简单啊!
“不过……”宋世良敛住了笑容。
阿琅身子一颤,怕他反悔,猛地抬头,与他四目相对,宋世良猛地一滞,直到赵炳之装模作样咳了一声,他才回过神,不自然地转了转眼珠道:“你姐弟二人涉嫌逃逸,不能再去甲板底下待着了,我叫人收拾一间隔壁的舱房,回京这段时日,你们就住那儿,还有你。”他指了指阿琅,道:“船上不便带女子,继续你的伪装,只是把脸洗干净了,整日脏兮兮的,像个烧煤的火工,看了也倒胃口。”
闻言,阿琅抹了一把脸,一手的煤灰,原来是惹尊贵的指挥同知大人嫌了。
“还有,没有我的允许,你们姐弟二人不能离开舱房半步。”他又补充,言语霸道。
在阿琅看来,无疑是想将他们软禁起来,以免再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