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算完了?
阿琅舒了一口气,哪知他又转过了身,“我让人把花糕送进来,若不想叫人误会,就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
她连声应是,两眼始终盯着公孙怀,直到他走到外间,她才麻溜溜地给自己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再出去时,只见屋子里空荡荡的,唯独桌上整齐地摆了一些吃食,心口和肚子一样空空荡荡。她本是期待与他同桌吃一顿团圆饭,可她一声不吭地跟宋世良跑了,他不追究已是格外开恩,如何再去奢求与他在一起的温存。
阿琅不是个爱钻牛角尖的人,她抓了抓头皮,填饱了肚子睡一觉没准就把今天的事儿给忘了。可当她胡乱塞了一嘴的花糕差点没把自己噎死的时候,她发现自己非常在意公孙怀,就连采荷进屋给她端茶送水都能瞧出她的心思了。
“阿琅你要是心里过意不去,明儿个就给咱主子磕个头、认个错,主子疼你,凡事都可商量。”
采荷低着头,说的话句句戳心,阿琅抿了抿嘴道:“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有督主撑腰,有恃无恐,即便我不懂规矩,督主也不会降罪于我,可我呢,偏偏坏了他的规矩,即便如此,也不过是小惩大诫,你们心里都在怨我罢。”
树大招风,一样都是奴,有的人就高人一等,有的人就像蝼蚁一样任人践踏,阿琅就是前者,她这些日子威风惯了,背地里难免会招人嫉恨,说不定就想借此机会看她笑话呢。
“采荷以为,主子待你特殊,你应该珍惜,得知你不在府上,他虽没有动怒训斥咱们下人,可那声音我听得清清楚楚,凉到了人的心坎里,冻得人浑身哆嗦……”一想到几个时辰前的提督府,像是进了广寒宫,冰冷彻骨。
阿琅的心咯噔一下,她是真的把公孙怀惹怒了,这会儿没惩罚她,保不准今后要做什么。
“采荷,快去给我打盆水来!要烫的,越烫越好!”
这突如其来的指令让人摸不着头脑,直到阿琅推了一把,采荷才“哦”了一声。
没有多久,采荷将滚烫的热水装在木盆里端了进来,话还没问一句,阿琅就从她手上夺过木盆,端着它冲出了屋,站定在院子的中央,两手一举,顶在头上,紧接着,双膝跪地。
平日这院子少有人出没,这会儿夜深人静,也就采荷见了目瞪口呆,她只是提议明早请罪,这深更半夜的,凉飕飕的,若着了风寒可就出大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