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发生动乱,朝廷怀疑是王有吉的余党在兴风作浪,父亲调动我前去平定叛乱,同时剿灭这股势力。”
阿琅不太明白他怎么突然说了公务上的事,这些朝政军机大事她一向是遵循祖制不去过问的,也没什么兴趣,但他提到了王有吉,那是朝廷多年的心头大患,也是她的大仇人,又有些在意。
“宋大人武功盖世,英勇无敌,定能顺利完成任务,为朝廷消除心头大患,还西南百姓安宁。”
锦衣卫除了是皇帝的亲卫队,也会被指派行军打仗的任务,他们在本质上是军人,必须服从命令,阿琅一个姑娘家不懂打仗,但她相信以宋世良的能力必能剿灭敌人。
“有公主这句话,臣定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阿琅扯了扯嘴角,他虽不再嬉皮笑脸,可那眼神依旧炙热无比,灼得她心慌,“我该回去了。”
半路杀出个宋世良,司礼监怕是去不成了,阿琅也不愿意再跟宋世良单独相处,索性回去睡她的大头觉,就什么事儿都没了!
宋世良巡逻的是前朝宫禁,到乾清宫为止,东西六宫不在他的巡逻范围内,所以他也不便护送阿琅回到寝宫。
阿琅急匆匆地转身,一不留神,脚下一扭,撕心裂肺的剧痛传递到了头顶,她整个人头皮发麻,紧咬着下唇行路艰难。
为何偏在这种时候……
宋世良正要上前搀扶,有人捷足先登,出现在阿琅的身旁,伸出一条手臂,让她顺势搭上,“夜黑路不好走,公主又忘了臣说过的话儿。”
轻声的责备却在她的心上沉重地敲下一记警钟,像魑魅一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公孙怀他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多久了?
阿琅侧首看了他一眼,但见他半张脸隐在黑暗里,看不清神色,她愣愣地把手搭了上去,他复又开口,语气柔和:“还能走么?”
阿琅试着迈了一步,疼得龇牙咧嘴,“脚扭了,走不了。”
随即,公孙怀垂下了手,走到她身前蹲下来,“上来吧。”
阿琅嘴角一扬,毫不避忌地搂住公孙怀的脖子,由他背着走。
公孙怀背起阿琅,还不忘侧过身对站在他们身后怔愣出神的宋世良提了个醒:“夜深了,宋大人莫要忘了自个儿的职责。”说完,头也不回地背着阿琅一路向北。
他是内臣,可以自由行走在前朝后宫,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宋世良握紧了双拳,站了许久后愤恨离去。
“我原是见你没来凤阳阁,就想着去司礼监找你,没想到会遇上他,只是随便聊了两句,没有别的,你不要生气。”一路上静悄悄的,他一声不吭,阿琅以为他看到她和宋世良在一起会不高兴,毕竟这位督主大人嘴上不说,可阿琅看得出他心眼儿比谁都小,但凡跟宋世良沾点边的,他都会给她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