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他不爱听了,到底是拐着弯骂他,还是他见过别的男子趁人之危了?
“原来阿琅也想我趁人之危么?”他沉不住气了,忽然欺身向前,两只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吓得阿琅往后一倒。她就是扮猪吃老虎,玩火自焚就知道害怕了。
可他这样魅惑的眼神,就算知道危险,她也不想后退,他若是个正常男子,没理由忍得住,除非她没什么女人味儿,勾不起他的兴致罢了。
“书上说了,寻常男子见到这般光景,早就两眼放光,如狼似虎扑上来了……”阿琅缩着脖子小声道。
公孙怀眉心拧成了一股,她看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书?
“可你也知道,我不是寻常男子,我是个太监,早没那份心思了。”他眯了眯眼,有时候故弄玄虚逗逗他的小猫儿也是一种乐趣。
他说得那样诚恳,面上浮现淡淡的伤感,阿琅差点儿就信了,不验一验又怎知道真假,于是她变着法儿逼他露出原形:“太监怎么了,太监也有心,也有情意,不然怀哥哥跟我又算什么?宫里扎堆找对食的又是怎么回事儿?”
公孙怀低头一笑,随即轻弹她的额头道:“傻瓜,我这是怜惜你,我这样岂能糟践了你?”
“可你成天吊着我,就是耍流氓,咱们做不了真夫妻,还不能做活神仙嘛!”情急之下说出这样不知羞耻的话,她自己都惊了,心想完了,他心底一定会笑话她不顾礼义廉耻,嫌弃她了吧!
“公主说出这种话,可有想过后果?”
他在提醒她注意自己的身份。
她双颊飞红,大概和煮熟的虾子没两样,慌慌张张捂住了脸,不让他看到自己窘迫的样子。
“知道害臊了?”公孙怀坐直了身躯,见好就收。
阿琅露出一双小鹿眼,闷闷道:“你要回去了么?”她今天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没得到半点好处还丢了颜面。
公孙怀掖了掖袖口,看她一眼道:“你睡着了我再走。”
阿琅高兴地放下手,老老实实躺下,给他腾出一个地儿,示意他躺上来,可公孙怀没答应,他身体里窝着一把火,真怕自己招架不住伤了她。
理由是两个人挤一张床太热,他不习惯。
阿琅信了他的鬼话,没再强求。
夜里静悄悄的,唯有两颗砰砰跳动的鲜活的心此起彼伏,一刻不停。
过了这个纷乱的夜晚,此后他们很长一段时间没再谈什么“活神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