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琅见到救命恩人, 忙上前与她套近乎, “你是尚食局的张司药吧!我记得你,你救过我!”
张静娴胆小,受了点惊吓, 缩着身子点头道:“奴婢荣幸, 公主还记得奴婢。”
“那是当然, 你可是救了我一命,我又怎能忘恩负义?”大局稳定的时候, 皇帝论功行赏,也给张世珍父女赐了不少白银和珍贵药材。
“公主言重了,行医救人是医家本职, 公主这是折煞奴婢了!”张静娴本本分分,规规矩矩,讲的话也是有板有眼儿。
阿琅撇撇嘴,不知还能说些什么,忽然见她手里拿着两包药材,便问:“宫里有人病了么?”
尚食局下设司膳、司酝、司药、司饎四司,与尚膳监、光禄寺同掌宫廷伙食,只是尚食局更多负责东西六宫的伙食,其中司药掌管药材,按方子取药,也懂些医术,多为后宫女眷医治妇人病。
尚食局位于东六宫东侧,靠近哕鸾宫,若是宫中女眷生病,她也不该往西南走。除非是哪个宫女生了病自己断症后请她抓药。
宫里有规定:宫嫔以下有疾,医者不得入,以证取药。小病还能自医,若是得了重病,统统送去宫外羊房夹道的内安乐堂等死。
那是宫里人最害怕去的一个鬼地方。
“回公主,这些药是公孙掌印的,奴婢正要送去司礼监。”宫里太监若生了病,也可按照方子找尚食局抓药,张静娴想着阿琅与公孙怀的关系非同寻常,便无所隐瞒。
谁知道阿琅一听这是公孙怀的药,整个人惊了,“你说什么?谁的药?”
见她惊愣,张静娴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支支吾吾改了口:“不、不是,这是奴婢的药……”
“你别骗我,是不是掌印病了?他得了什么病?”阿琅抑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让她退缩。
看着阿琅泪眼汪汪,张静娴心头一软,道:“是多年的头风顽疾。”
“什么时候的事儿?”这两个月她与公孙怀在一起相安无事,也没见他喝药,更没听他谈及自己的头疼病又犯了,难道是他故意瞒着她吗?他为何要这么做?
“两个月前,这药也不是日日需要进服,公主不必担忧,掌印的病无大碍的。”
什么叫无大碍,瞒着她就是最大的大碍,好他个公孙怀,自己有病还不乐意说了,亏得她天天像个傻子似的陪着他乐呵,他自己有病硬撑着不给她安慰的机会,要有个什么好歹,她找谁哭去!
“我知道了,你去送药吧。”她强忍住怒气,假装今日没见过张静娴,可她总有办法缠着他,不让他丢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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