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钧并非一人前来,他带了锦衣卫,见刘太后对皇帝不利,即刻现身将她制服,可她依旧张牙舞爪,李钧并不畏惧一个疯女人,靠近她道:“朕原本念在您是长辈,也曾尽心辅佐先帝治理大夏江山,放您上山忏悔,可您似乎并不甘愿长伴青灯古佛,既然如此,留在香山,只会有辱佛门,可是紫禁城里早已没有您的一席之地,朕左思右想,终于想到了安乐堂这个好地方,最适合您在此安享晚年!”
刘太后忽然冷静下来,朝李钧冷笑一声,“你比你那优柔寡断的父皇要狠得多,没想到范氏也能生出你这样的儿子。”
“朕以为这还是太后的功劳,倘若当年您没有对我们赶尽杀绝,朕也不会流落在外多年,见了那么多的恶人,若自己一味忍让,那便只会沦落到任人欺压的地步。”李钧道。
“妖孽,你们都是妖孽,当年范氏蛊惑李湛夺走中宫之位,那本该是我的,她夺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何错之有!”刘太后苦笑,那个狠心的男人,许诺即位后让她当皇后,转首又被范氏的美色迷得晕头转向,毅然决然地抛下她另立皇后,令她在天下人面前颜面尽失。
李湛失信于她,专宠范氏,在文武百官面前承诺范氏一旦临盆,便会立为太子。她心有不甘,那一切原本属于她,属于她的儿子,她为李湛生下长子,然而宗法立嫡不立长,断了她所有的后路。她不愿认命,于是拉拢王有吉,结党营私,密谋夺嫡。
受尽冷落的刘贵妃到底和李湛撕破了脸皮,不留一丝情分,她在王有吉的怂恿之下,往他的膳食里加了点料,很少很少,少到连太医都难以查验,日积月累,积聚在体内的毒素终于在德化八年的那个仲夏蔓延到了心肺,引发了热疾。
那个夏天真的太热了,起初是普通的热疾,接着就是多种并发症,痉挛、呕吐、高烧不退、呼吸急促、半身瘫痪……太医们束手无策,最终让李湛在痛苦中停止了呼吸。
李湛临死都没能见上心爱的范皇后一面,更遑论知晓范皇后为他诞下了嫡皇子。
天时地利人和,刘贵妃矫拟遗诏,买通宫人火烧坤宁宫,驱赶了所有的太医,酿成了一场惨剧。而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有人里应外合,逃出了生天,给她留了这么大的祸患。
“太后死到临头仍不悔悟,朕也不会对您手下留情了,来人,赐酒!”李钧厌恶了这样的嘴脸,是她害他们姐弟流落在外,分离了他们的骨肉至亲。
死亡的恐惧来袭,刘太后惊恐万状,她拼命地挣扎,咒骂皇帝,可是皇帝无动于衷,命令身边的太监动手,那太监捏住了她的下颌,逼她饮下这杯鸩酒,然而她拼死挣扎,像疯子一般,太监受到惊吓,酒杯落地。
局面一度混乱,刘太后趁机挣脱,扑向李钧,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冲出一个身影,迅速拔出一名锦衣卫的绣春刀,刺向了那个疯女人。
刘太后瞪大了双目,刀从腹部被拔出,顿时鲜血如注,眼看着她踉踉跄跄后退几步,最后体力不支,倒在地上。
“太后行刺皇上,已就地正法!”李钧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地步,他惊魂未定,愣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