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元亨万般疑惑,却无可奈何,只能瞒着公孙怀前来观礼,瞧瞧长公主是否真的心甘情愿同意婚事。
送嫁队伍从午门出,浩浩荡荡一路东行,围观的人将公主府大门围得水泄不通,直到吹奏的喜乐由远及近,公主府的护卫队迅速把道路清出。
这座公主府建于四年前,从朝臣们开始商讨长公主的婚事起便开始动工,历时两年,竣工之后便由专人看护,定期维护,分外豪华气派。
前来祝贺的官员、命妇络绎不绝,宾客纷至沓来,在众人的见证之下,长公主与驸马相携踏入了金钉朱漆大门,驸马单手托大雁,进入正殿后,交给仆从。
两人行过大礼,正式结为夫妇。
此后,新驸马招待宾客宴饮,公主送入新房静等。
然而按照阿琅的脾气,她不会耐心等一个她不爱的人,一进屋她就扯下了红盖头,摘下九翟冠,陪嫁宫女欢喜见状,惊慌道:“啊呀,驸马还没来,公主怎能自个儿掀盖头!”
阿琅撇撇嘴道:“这玩意儿压得我脖子都要断了,驸马不是还没来嘛,让我先松泛松泛!”说着她揉了揉后颈,伸了个懒腰,站起身走向圆桌,“我就不明白,凭什么新妇要坐帐,新郎却可以在外头大吃大喝,我从早晨见过皇上到现在还没进食,我不饿,我腹中的这个小东西也该饿了!”
“奴婢去厨房给您弄点儿吃的来!”一提腹中的胎儿,欢喜就想到皇帝的吩咐,无论如何,长公主和孩子是最重要的,她必须照顾好他们娘儿俩!
“去吧。”阿琅微笑着点头。
人一走,阿琅敛住笑容在屋内来回踱步,她得想个法子,怎样说服宋世良让他们可以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
正想得出神,门被推开了,阿琅下意识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而一回头,看到的不是欢喜带着食物回来了,而是一袭赤罗衣裳的宋世良推门进了屋。
阿琅心头一凛,看了眼窗外道:“天色还亮着,宾客也未散场,驸马怎么过来了?”
宋世良看着浓妆艳抹的阿琅,心神一荡,呼吸也急促了几分,她真的是这天底下最美的女子,让人深陷而无法自拔。
屋子里蔓延着一股馨香,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他慢慢走上前,勾唇一笑:“臣来瞧瞧公主是不是跑了。”
看着宋世良危险的眼神,阿琅下意识后退一步,“我想跑也跑不了啊,驸马可是锦衣卫。”
今日他没有佩刀,身上没有戾气,却仍能让人心弦紧绷。
宋世良笑了笑,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