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族的出现,其实可以看作是一种大势所趋。
它,不纯粹是所谓的盘古血脉那么简单。
实质上,还代表着人道的一种本能反应,对于天道要凌压人道行径、窃取胜利果实的反抗!
遑论是,还有大罗参与到其中,不乏顶尖强者!
大罗的意志,亦是天意,亦是大势!
只不过……
‘这大势,只是巫族的出现,这种反抗精神载体的出现……’
‘而不是最后胜负的结果!’
鸿钧脸带笑意,看着一时默然的十二祖巫,思维在高速运转。
‘这十二个人……不知道是哪些家伙,换了马甲来登场。’
‘纵然击杀掉他们……只要不能镇压那根本的先天灵光,对于他们真身都没有太大的实质伤害。’
‘况且,那伏羲出面袒护的样子,还有所谓的盘古之血……真说他在这里面没有落子?’
‘鬼都不相信!’
‘要么,就是他入场;要么,就是那个人参与到其中——娲皇!’
‘上一个纪元,我就有预感……这一尊女神,迟早会和我对上,一争盘古道果。’
‘人族……巫族……呵!’
‘这两位,无论是谁参与在这十二祖巫中,我想部留下……怕是很难。’
‘尤其是现在,那漫天大罗,都在给我扯后腿,心怀诡谲,贪婪作祟,难度就更大!’
‘不过……’
‘既然无法扼杀于萌芽,那就为他们套上重重的枷锁,彻底捆缚起来好了!’
约法三章,将巫族能够活动的空间给彻底压缩到最小……无法扩张、不能发展的巫族,还有什么值得忌惮的?
‘你们不是口口声声说,是为了祖神能有一个专门祭祀他的族群?’
‘好啊!’
‘那你们就专专心心的去祭祀好了!’
‘别再想着,在洪荒天地中胡作非为,四处折腾!’
‘而且祭祀的话……把盘古当逝者膜拜,最好拜着拜着,真把伏羲那混蛋家伙给我拜死了!’
鸿钧眼底有凶残的光,一闪而逝。
巫族,伏羲……在他眼里,可都不是好人,是要彻底打倒的目标对象!
巫族,是他盘古道路上的绊脚石。
至于伏羲?
那是心结所在啊!
一定要赢上一次!
不然,念头怕是不能通达,会时常回想起第一纪元的阴霾,那无与伦比的心理阴影。
什么被打断腿啦、什么卧底间谍啦……
天道精的人生,那一段期间简直就是一个茶几,上面摆满了餐具和杯具,让听者动容,见者落泪!
‘都要打倒!’
‘吐出心中恶气!’
……
“我们……答应还是不答应?”
鸿钧所提出的要求和束缚,让十二祖巫不得不紧急的磋商一番。
答应了,直接就给巫族的未来套上了枷锁,等若是在负重前行。
而不答应?
那鸿钧大可以用“为苍生安危着想”的借口,喜笑颜开的大开杀戒,防范于未然!
“或许,鸿钧就指望着我们不答应呢……”烛九阴的眸光有些晦暗,瞳孔深处是时光倒映,有虚幻长河在流动。
他开启大道,观测无数未来,“我们不答应……十成十的可能,都是鸿钧直接出手,对我们进行镇杀!”
“唉……现在的鸿钧,感觉他已经升华蜕变了。”这尊宙光道的大能轻叹,“以退为进,用另一个问题,巧妙的覆盖了原本的问题。”
“从单纯的质疑巫族能不能诞生,转变成了——巫族对天地苍生的未来有害无害?”
“前者,需要他发表意见,来证明自己的观点。”
“至于后者?”
“就将球踢到了我们这——需要我们来证明巫族的无害,不会暴虐杀害万族众生……”
“给巫族未来的行动章程,套上了枷锁和束缚,不再能随心所欲。”
“让我们,不得不活在天道秩序的限制之下……每发展一步,都是千难万难!”
“怎么办呢?”他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帝江,想听听这位天帝、不,是万神殿元老的看法,有没有破局的良策。
“这种情况,不是很正常?”帝江无所谓的道,“之前,不就已经跟你们说过?”
“最开始的时候,是我们最艰难的时候!”
“那是天道处于主动进攻、人道被大规模侵蚀的阶段!”
“我们被压制……再正常不过。”帝江漫不经心的分析着,“因为,这是鸿钧的主场时期!”
“等到过一阵子,在天道阵营内的合纵连横初见端倪……我们身上的枷锁,自然就松脱了!”
“可是……”后土皱眉,“我们若真的签订了契约,约法三章,不对外扩张……如何能发展、撕裂天道的秩序?”
“呵……”帝江失笑,“契约是什么?”
“这种东西,诞生的那一天开始,便是为了最终去撕毁的!”
“鸿钧……终归不是天帝!”
“天帝能坐在最公平的立场上,镇压着天地的稳定。”
“鸿钧能吗?”
“他不能!”
“他的屁股,根本就是歪的!”帝江冷笑一声,“隐患,在最初的时候,便已经埋下!”
“鸿钧制定的天道规则,看似公平严谨,实则却最是冷酷,字里行间写满了弱肉强食……”
“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之下……所谓的契约,真的有束缚力?”
帝江淡淡道,“我有一千零一种方法,跳出上面条条框框的约束,实现征伐与扩张!”
“如何?”其余祖巫,瞬间来了兴致。
“栽赃陷害你们都不会么?”帝江低笑,“比如,我们说看到了某某族群的修士,袭杀了我们巫族的巫民!”
“事关盘古大神的血脉,我们需要进入其中,查证一番!”
“然后……”他的翅膀微微一震,“真的找到了!”
“你们看……一个合理的借口,不就有了吗?”
“一场战争,随时都可以掀起!”
十一位祖巫,皆是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