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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举证第一人,便会有第二人第三人。
奚蕊眼瞧着方才团团包围,用最恶毒的言语来揣测她之人互相攀咬,一时间心情颇为复杂,而这复杂之中隐隐竟还含有些解气。
隔着层层人群她再次向他看去,那人还是面不改色的模样。
可不知怎得,胸腔的震动竟让她恍惚着觉得周围的喧哗都没那么吵闹。
“狐媚贱人,就是你勾引我家官人——”
霎时间,一妇人突然冲出,直直朝奚蕊扑去。
奚蕊大骇后退,眼见那妇人手掌快要扼住她的脖颈,却在即将触碰到她时遽然被齐腕斩断。
癫狂与尖叫,刺痛她的耳膜,鲜血溅到她眼睫,在那白皙面颊上留下一抹刺眼的红。
妇人倏得倒地,剧痛使她在地上来回翻滚,口中依然叫骂着污言秽语。
“若非你这......贱人勾引,我们管爷怎么会……怎么会自戕而亡......你这不要脸的婊呃——”
钧左再次起剑,而这一次断的是她的脖颈。
剑入刀鞘,钧左应声闪身,消失无踪。
红褐的血迹浸透大地,几位舅母骇然失色,相互搀扶着同样惨白了脸的崔老太太才能勉强站稳。
奚蕊喉头发紧,长长的睫毛颤抖不止。
这一切发生地太快,她根本来不及反应便已然尘埃落定。
吓得神志不清的众人囫囵着皆被拖到了长板之上,伴随着板子起落,此起彼伏的凄厉惨叫直冲天穹。
不知过了多久,混乱逐渐平息,奚蕊终于回过神来。
“以此为戒。”
她听着他留下一言。
再回眸,眼前却早已没了那人的身影。
排排镇北军押挟着丹阳县令、徐掌柜等官员在铁靴踏地声中齐整紧随离去,如同来时般迅速无形。
少顷,她木然地拿去绢帕擦拭脸上血痕,满地狼藉以及空气中蔓延的浓烈血腥味让她忍不住作呕。
也正是这一刻,奚蕊终于明白了,传言镇北军首领祁朔手段血腥残忍之言并非夸大。
确实……睚眦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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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后,丹阳县中再无人敢诋毁崔家只言片语,而关于偷窃徐家原料之事自然也不攻自破。
崔平等崔家男子回到府中就引得表嫂嫂们好一顿哭。
好在他们只是受了些皮肉伤,修养一段时间便无大碍。
崔府转危为安,只是与外面一派祥和不同,此时的奚蕊如热锅上的蚂蚁,坐卧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