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牵的牵的!”她后知后觉地急忙伸手搭过去。
熟悉的温度包裹住她微微蜷起的拳头,他的手掌很大,骨节分明的指尖带着常年持剑的薄茧。
她倏得想起新婚那日,掩盖在红盖头下一摇一晃的两手交握, 也是这般有力与安心。
出门相迎的奚广平见到祁朔时先是一愣,再看到他们相握的手掌时惊讶更甚。
身后一同出来的奚奶奶与月姨娘由诧异转为了然一笑。
看来先前约莫是多虑了,他们家蕊蕊看着很是得祁公爷喜爱呢。
奚蕊掌心出了层薄汗,任由祁朔拉着一动不敢动,直到落了座才缓缓放开。
奚家诸人本是做了祁朔不来的打算,毕竟这男方的身份背景要比他们高出许多,现下人真的来了倒是有些拘束。
但令奚蕊大为震惊的是,最快进入角色的竟然是自家爹爹。
“贤婿啊,对于丹阳县那起官盐走私案,老夫一直有一事不明,你又是如何得知那徐家铺子便是其中转关键的?”
奚广平作为大理寺卿阅案无数,此案审查期间虽不由他管辖,但结案后他特地调了卷宗看了又看,却如何也看不透其中关窍。
那徐家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能准确发现他们的问题对于这桩案子来说,无疑是有四两拔千斤之效。
祁朔将视线转向身侧女子,复又低首勾起唇角:“这便多亏了夫人。”
“若非夫人提起徐家胭脂中掺有粗盐,在下也不会联系这前后因果。”
正在咬小笼包的奚蕊迷茫抬首:“......?”
还有这事?
奚广平闻言眯起眼睛,投向奚蕊的视线中带有探究。
他竟不知她在丹阳县和祁朔有过联系?
熟悉的危险感出现,奚蕊心叫不好。
唯恐爹爹在此质问出声,当下忙不迭咽下口中半个包子,点点头道。
“是的,女儿与夫君在丹阳县见过。”
话落便是无言,在一片令人心慌的沉寂过后,奚广平似信非信地点了点头。
好在未有继续追究,感叹了几句祁朔同察秋毫,后生可畏,便又谈起了近日南方防洪之事。
眼见着自家爹爹有将这回门宴演变成上朝的趋势,虽祁朔依旧对答自若,但一旁的奚蕊却有些看不下去。
昨夜他便是因为政事彻夜忙碌,今日陪她回门都还要思虑这些,总是不太妥当。
于是奚蕊观望许久,看了眼祁朔,又将目光投向奚广平,犹豫了会才开口:“爹爹,今日是女儿回门宴,如此国事日后再议也未尝不可。”
奚广平正谈得起劲,被忽然打断,那素常责备她的模样便又习惯性使了出来:“你个小姑娘家家懂得什么国家大事?”
被这一斥责,奚蕊怏怏地咬了咬筷子,敢怒不敢言。
倒是奚奶奶见此跟着嗔怪地瞪了眼他:“那你个榆木头成天就想着这些,何时管管家?没看出来蕊蕊心疼夫君连吃个回门宴都要听你唠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