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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意思是......”

    祁朔缄默没再多言,季北庭渐渐收起方才嬉笑。

    他倒是差点忘了,萧凌此人可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嫡系世子,他前几个哥哥如何死的,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

    ......

    *

    祁朔在那日陪她归宁后便仿佛住在了军营一般。

    她睡时他还未归,她醒来后人也早已离开,竟是再未和他坐在一道认真吃上一顿饭。

    后来,奚蕊偶尔听德叔提到朝廷欲派镇北军南下筑建堤坝,她虽不懂政事,却也多少能理解他忙碌如斯的原因。

    而他不在,她也少了许多拘束,继而将那改造国公府的计划提上了日程。

    祁朔身边皆是些他的亲卫,也用不上府里的人,所以府中小厮不多。

    也正因为小厮不多,所有小厮都一个人做起了两个人的活。

    “夫人,您看这个角度可以吗?”

    烈日炎炎之下,一名小厮颤颤巍巍地提着一棵比他还高上半头的桃树苗,额头布满了汗渍。

    此时的奚蕊一手持着几沓宣纸,另一手握笔杆,站在不远的凉亭中来回比划。

    “往左一点,哎,左了左了,再往右,对对对——”

    她满意地挥着手,随即执起笔在纸上画了几笔。

    一旁为她端墨的阿绫几番看过她手头草稿,欲言又止再欲言。

    “夫人,您真的......能看懂这画的是什么吗?”

    她怎么觉得和那墨团没两样?

    奚蕊眼一嗔:“你不懂。”

    然后又在纸上添了两笔,并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阿绫闭了嘴,却眼见着那刚被运来的一堆桃树苗和梅树苗被指挥着排排种齐,顿觉应该是自己寡闻。

    骄阳似火,洒下的水珠很快便被氤氲成雾,消散于半空。

    就算是远在凉亭奚蕊也能感受到被灼烧的炙热。

    与此同时她在心中已经将那送树之人骂上了千百遍。

    当初派人去买时说好的辰时便送来,可真的送来却已到了午时,外面日头这样毒,那些小树苗若置于其下晒上半日她便是白买了。

    “文茵,让他们去歇着吧。”

    眼看着种的差不多,奚蕊将手中纸笔递给阿绫便取出袖中手帕轻轻拭汗,又吐了口浊气。

    幸亏今日没上妆,不然指不定糊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