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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北庭顿住:“......臣现在已经是工部主事了。”

    怎么还有种当年在国子监被她监管着练字的错觉?

    林知眠与裴云昭同岁,要比祁朔和季北庭大上几岁,而季北庭作为最小的那个,幼时没少被各种掣肘。

    后来祁朔去了边关,林知眠成了贵妃,几个人倒是再没这般站在一起说过话,如今再聚一起,竟未觉有半分生疏。

    又是寒暄一阵,林知眠忽地提到了奚蕊。

    “玄羿的夫人臣妾前几日还见过,生得眉目如画,娇嫩可怜的,委实是个妙人儿。”

    裴云昭挑眉:“是吗?朕这牵线之人倒是还未见过。”

    林知眠笑:“陛下不日便会见着,此番为太皇太后举办寿宴,其中不少便是由蕊蕊负责,别看她年纪小,心思却是极细的,这几日时常来宫中同臣妾商议,臣妾见她那小脸上都恨不得写着宫宴名目呢。”

    说罢,她复又转头看祁朔:“玄羿你常年在边关又与女子接触甚少,大抵是不知如何疼人,蕊蕊年小你许多,又骤然得此高位,心中难免会有惶恐,你还需多多怜惜才是。”

    因着她的话,祁朔不由得想到了数日前的阑珊灯火中,小姑娘牵着他的手,紧张又忐忑望向他的小脸。

    「妾身害怕,若做不好会丢了夫君的脸。」

    思及此,他眉目稍有松缓,摩挲茶杯的手指蜷起,又轻轻颔首。

    林知眠见状只是了然弯唇,未再多言。

    *

    入了夜的月光倾洒在池塘湖边,门帘处奚蕊亲手悬挂的小巧风铃在微微夜风中晃荡,带起阵阵清脆之音。

    祁朔踏着夜色入府,指尖撩开珠帘。

    入目所及的贵妃榻上,女子娇小的身体侧躺于其中。

    薄纱轻覆着玲珑身姿,衣摆因着仰躺上卷,露出那交叠于塌边扶手上的修长且白皙的双腿。

    先前拢住及腰长发的头绳早已散开又滑落,满头青丝如瀑布般铺盖了满床,又顺着塌边轻垂而下。

    柔嫩细白的手指持着一本小册遮挡于脸,并伴有细碎的呜咽之声在那书册后方传来。

    她看得入迷,连男子的脚步声都未曾察觉。

    祁朔慢慢行至她身前又站定。

    方才宫中林知眠的嘱咐萦绕耳际。

    「骤然得此高位,心中难免会有惶恐。」

    竟......惶恐如斯?

    他皱了皱眉,对于哭泣的女子,一时有些无措。

    “呜呜狗男人!”

    “......?”

    在骂他?

    奚蕊拇指轻捻,吸着鼻子正欲翻页,却不想余光瞥见了身侧阴影,下意识抬头,蓦地对上男子深邃难言的目光。

    “!”

    手中书本骤然离手,她惊得几乎是立马坐起了身。

    手肘向后支撑着身体,她嘴唇喏动半响,喉间哽噎滚动,看着他的眼波潺潺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