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奚蕊被他强硬着一路抱着走向马车,又带着回了客栈高层。
期间无论她如何挣动,或是握拳锤向他的胸口,却依旧未曾影响他分毫。
客栈的老板与老板娘见着祁朔面色不善,且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意,将人直直抱着往房内走去,皆是面面相觑。
就这几日看来,公子和夫人是极为相敬如宾的,怎得今日如此剑拔弩张?
......
奚蕊在被放置在床榻上后弹起来般,立马坐直了身子。
她的胸口因着气愤大肆起伏。
“你为何要出手伤他,我不过是想去捡些贝壳,若非他为我指路唔——”
男子炙热中夹杂着隐怒的吻覆盖而来,湿热的唇齿相互撕扯,捏住她下颚的手指即便是抑制着动作也让她感受到了丝丝痛意。
她被摁倒向后,极力推搡着他胸口的双手被人轻松执起。
男子修长如竹的五指穿过她的指缝,二人十指交缠,而后撑在她耳边。
奚蕊被吻到喘不过气来,仿佛要将她灼烧殆尽的呼吸疯狂包裹住自己通身上下。
原本白皙的脸颊因着憋气漫上红霞,她的眼尾开始泛红。
可此时的她却感受不到同先前任何一次般的羞怯与欢愉。
气恼与哀切化作一团,将奚蕊的思绪完全侵蚀。
她不想这样。
一点也不想。
忽地她张齿一个用力咬上了他的唇,血腥味在顷刻间弥漫在了二人唇齿之间。
祁朔眉梢骤凝,动作停止,又与她拉开距离,沉闷的呼吸仿若蓄势待发的海啸。
他低头俯视,瞳孔中遏制不住的森寒在对上女子眼底的水光时又压抑收敛。
奚蕊怔忪地看着他那染了血色的唇角,才倏得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做了什么。
慌乱,霎时间涌上心头。
男子的目光炙热到像是要将人看穿,她心惊到胸口收紧,却又不敢再哭出声,晶莹的泪珠在眼眶不停打转。
她不知道今日的他为何如此反常,她只觉得自己像件物品一般,一言不合地便被人带走,无论如何挣扎皆是无果。
甚至没有半句解释。
是了,她是他的妻,他无论对她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又何需解释?
倒是这些时日,离了京都那自带束缚的环境让她淡薄了这层关系,甚至连自称妾身都忘了许久。
终究是她僭越了。
奚蕊心底自嘲,努力将那要喷薄而出的委屈与泪意收回。
她闭了闭眼,搭在两侧的手掌收紧又松开,歪侧过头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平静。